我這般卑微低賤的身份,倘若日後這其中的隱情被人知曉,毫無疑問必定會給朱家帶來莫大的恥辱。
既然形勢如此,倒不如乾脆利落地,將我和我娘從朱家的族譜中驅逐出去。
這樣的話,就算哪天東窗事發,也決然不會連累到朱家的聲譽和門楣。”
他的語調平靜無波,讓朱福貴有些動容。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朱明在遭受了這般不堪的對待,居然還能設身處地地為自己和朱家著想。
原本他自己心裡早就存了這樣的念頭,隻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朱明卻自己先把這個條件給提了出來,這可真是完全合了他的心意。
一瞬間,朱福貴的心裡,像是被一根極細的針輕輕紮了一下,隱約地萌生出了一絲愧疚之意。
可這絲愧疚就如同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原本緊繃著的臉瞬間如春花綻放一般,喜笑顏開,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眉梢高高揚起,興奮地說道:
“明兒啊,爹就知道你是這世上最孝順、最懂事的孩子。
你連這些長遠的事情都能提前想到,真不愧是爹辛辛苦苦生養的好兒子。
不過你大可放心,以後就算你被驅逐出了朱家族譜,爹爹我也絕對不會對你不管不顧的。
咱們說到底畢竟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將來的日子裡還是要彼此扶持、互相仰仗的。”
他那臉上的笑容要多虛偽有多虛偽,要多市儈有多市儈,眼神中流露出的隻有赤裸裸的算計和心滿意足,仿佛朱明所做出的巨大犧牲在他眼中是再正常不過、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絲毫的不忍和愧疚。
朱明緊繃著臉,麵容仿佛被千年不化的寒冰所籠罩,眼神如凜冽的寒風般直直地看向貪婪無度的朱福貴,冷冷地說道:
“我的第二個條件便是,我終歸還是朱家的一份子。
待斷親這件事徹底完成以後,我希望能與咱們全家人一道吃頓飯,夫人的大哥也包含在內。
我僅僅是想要堂堂正正地跟你們平起平坐吃上一頓飯,也算滿足我多年的願望。”
朱福貴聽到朱明的這個請求,心頭猛地一顫,瞬間便洞悉了他的心思。
這些年來,朱明在朱家的日子過得淒慘,活得簡直連豬狗都不如,絲毫尊嚴都未曾擁有。
現今朱家有求於他,朱明必定是企圖借此難得的契機,找回遺失殆儘的尊嚴,想要借此稍稍扳回哪怕那麼微不足道的一絲顏麵。
朱福貴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答應道:
“好好好,這些都不算什麼,爹這就去辦。”
話音未落,他便轉過身匆匆離去,那腳步急促而慌亂,著急忙慌地去為朱明的要求付諸行動。
等他走後,朱明臉上的冷漠再也無法掩飾,鄙夷地笑出聲來:
“哼,他還是第一次對我的事這般急切。
看來,為了能將我送給吏部侍郎,他可真是心急如焚啊。”
朱明笑聲中飽含著無儘的淒涼與嘲諷,仿佛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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