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盯著籮筐裡泛著銅綠的錢幣，喉結不自覺滾動：“能不能拿個籮筐來？我想仔細瞧瞧。”
掌櫃已麻溜搬來竹筐，林盼盼盤腿坐在褪色的草墊上，指尖拂過一枚枚古錢。
窗外日光漸斜，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卻絲毫未察覺時間流逝。
角落裡，顧墨白倚著雕花太師椅，修長手指夾著本泛黃古籍。
白鬆斜靠門框，嘴角抽了抽：
“你們倒有意思，一個埋頭尋寶，一個悠然看書，兩不耽誤。
你倒真沉得住氣。”
顧墨白翻書的動作未停，眼尾餘光掃過專注挑錢的林盼盼，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急有用嗎？她喜歡的事，我等再久都值得。”
他挑眉看向顧墨白，鏡片後的目光帶著幾分戲謔：
“你倒對她挺用心啊！
難不成你還真想娶她做媳婦？”
顧墨白合上古書的動作驟然頓住，骨節分明的手指壓著泛黃的書頁，抬起頭時眼底泛起冷意。
他歪過腦袋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自然是我的媳婦，什麼叫想不想？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最好收起不該有的心思，覬覦我的女人，後果你承受不起。”
白鬆喉間溢出一聲冷笑：“我們之間不是公平競爭嗎？現在就沉不住氣了？”
顧墨白垂眸摩挲著古籍邊緣道：
“你要執意作對，儘管試試。公平競爭？可以。
但記住，彆越界，但凡讓我發現你動什麼手腳。
我不介意親手了結了你。”
林盼盼看了一下午，一共找到了200多枚錢幣，她直接掏錢道：“12塊5，我付給你。”
白鬆趕緊擺了擺手道：“不是說好了，我請客的。”
顧墨白笑道：
“這點錢我們還是付得起的，更何況古董不是彆的東西，說送就送的。
白鬆，我感覺你不適合做古董生意，你還是彆做了，免得賠錢。”
掌櫃衝了出來，大聲吼道：“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老板好心請你們來玩，非得說這些戳心窩子的話！”
顧墨白掃視了一下整個古董店道：
“白鬆，這掌櫃連最基本的眼力都沒有。”
他踱步到唐三彩跟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釉麵，指腹瞬間沾上一抹異常鮮亮的顏料：
“瞧瞧這刺目的顏色，真正的唐三彩曆經千年氧化，怎會如此豔俗？
五萬塊收的？五十都嫌占地方，五塊錢賣給收廢品的都嫌重！”
他轉身掃視整個店鋪，皮鞋踏在青磚上發出清脆聲響：“實話告訴你，你這店裡也就我手裡這本書值些錢。”
他揚了揚手中古籍道：“宋代孤本，值個兩千，至於其他……”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掌櫃煞白的臉：
“我剛替你驗過，全是粗製濫造的假貨。
不用謝，我和我媳婦兒還要繼續逛。”
白鬆呆立原地：“你……你說什麼？我這店裡花了一百多萬收的寶貝，全是假的？”
顧墨白拉著林盼盼走了出去道：“他真的不適合玩古董。”
林盼盼輕聲嘀咕道：
“不過他的想法倒是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