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薑媚和裴景川的關係,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太子若是為了她不顧其他人,必然會被朝臣詬病。
“並非疫病,”裴景川停下來,冷冷地迎上太子的目光,“是有人故意下毒。”
太子一驚:“三郎可有證據?”
這次死了有上百人,為了殺一個人毒害這麼多人,幕後之人未免太喪心病狂了。
裴景川沒再回答,向太子行了一禮,步入茫茫的夜色中。
出了宮,裴景川沒去薑宅,而是直接回了裴家。
蕭氏已經知道他回來的消息,裴景川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蕭氏便親自過來。
“三郎回來啦,這次去江州危險嗎,可有受傷?”
“謝母親關心,兒子不曾受傷。”
裴景川喝了口茶,語氣很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這樣反而讓蕭氏不安,蕭氏試探著說:“薑媚的事,我也聽說了,當時官府直接封了街,誰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如今人已經沒了,你若是實在放不下,我可以命人尋個風水好點兒的地方,為她立個衣冠塚。”
薑媚能寫出《黃粱記》那樣的故事,又進了司樂局,蕭氏已經對她改觀,不然也不會提出立衣冠塚這件事。
“好,讓母親費心了。”
裴景川答應得太爽快,蕭氏有些詫異,忍不住安慰:“人各有命,你對她已經夠好了。”
“兒子明白。”
裴景川完全順著蕭氏,蕭氏反而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蕭氏走後,白亦進了院子。
“清檀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姑娘給公子寫了幾封信,公子要看看嗎?”
信是直接壓在硯台下的,並沒有用信封裝起來。
裴景川沉默許久,才伸手接過。
短短三頁,他卻看了很久很久。
透過文字,他似乎穿越時空,看到了伏案書寫的薑媚。
她身邊空無一人,隻有一盞燈和無儘的黑暗,她明明也很害怕,卻還要強裝鎮定,安撫彆人。
薄薄的信紙拿在手上毫無分量,裴景川的心卻很沉很沉。
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薑媚始終不敢給他想要的回應。
因為她無依無靠,承受不起錯付真心的代價。
裴景川抓緊手裡的信,手背青筋鼓脹,好像下一刻就會爆裂開來。
與此同時,葉家。
暗衛把裴景川的行蹤一五一十地告訴葉青行,葉青行聽到裴景川並沒有發瘋地去找薑媚的屍體,也沒有衝到巡夜司要找人問罪,臉上閃過失望。
之前薑媚逃跑,裴景川不是寧願受家法也要不管不顧地去找她嗎,怎麼如今人死了,他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葉青行勾了勾唇。
人證物證都有了,不信又能如何?
不過等到合適的時機,他可以透露一些消息給三郎,等三郎知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一直在彆的男人身下承歡應該會更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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