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吧。”
薑媚改了口,未在多言。
裴景川也轉移話題問:“這幾日你在秦家住得如何,聽說秦家管你管得很嚴。”
“還好,伯母讓人教了我很多東西。”
薑媚淡聲回答,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裴景川卻覺得她的態度冷淡了些。
他撚了撚指尖,有些不解。
他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正想著,薑媚再度開口:“這麼多人還在外麵等著,我們在這兒待太久也不好,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裴景川眉頭微皺:“你不高興了?”
“沒有啊,三郎怎麼會這樣想?”
薑媚搖頭否認。
她倒不是逞強,而是真的沒有生氣。
裴景川眼下記憶殘缺,態度有所不同也是正常的,而且他已經查過阿嫵的底細,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總不能因為她沒來由的不安就把阿嫵逐出司樂局去,反正她暫代大司樂一職,多花點精力盯著就好。
薑媚否認,裴景川更不高興了。
裴景川抿唇,表情有些冷。
薑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
提親之後她就住進了裴家,兩人好些天沒見麵了,好不容易見一麵,結果她來說了一堆彆人的事,沒有一句關心他的就要走。
哪有半點兒待嫁女子見到未婚夫婿的樣子?
想明白這點,薑媚立刻軟著聲問:“三郎的傷恢複得怎麼樣了?前兩日下雨天氣寒涼,三郎沒有受寒吧?”
裴景川板著臉:“府醫每日都要來給我診脈,還有那麼多人伺候,自然不會有事。”
裴景川的語氣很冷淡,好像薑媚說了什麼廢話。
薑媚並不在意,繼續道:“我當然相信他們會照顧好三郎,但沒能日日陪在三郎身邊,我還是不放心,等這次祭典結束,我一定日日去探望三郎。”
薑媚這話說得真心實意,裴景川卻完全不吃這套,隻涼涼地睨著她。
等祭典結束,他這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刑部當值了,哪裡需要她日日探望?
她連畫餅都不走心,還能指望她什麼?
越想心裡越氣,裴景川冷淡開口:“剛剛不是急著要走麼,走吧。”
“……”
你都這樣了,天塌下來也不敢走啊。
薑媚正想好好把人哄好,白亦突然來報:“公子,不好了,四小姐的馬驚了!”
薑媚跟著裴景川回到馬場時,裴音音已經被賀朝帶走。
裴音音選的那匹馬性子很烈,剛被馴服不久,跑了沒兩圈便發起狂來,裴音音被甩下馬背,危急時刻,賀朝出現降服了那匹馬,裴音音才沒有被馬踩傷。
驚險過後,眾人都津津有味地討論起方才的英雄救美來。
猜想裴音音應該沒有受重傷,裴景川並未急著趕去醫館,而是留下來主持大局。
薑媚想了又想,走到裴景川身邊小聲說:“三郎之前不是想吃豆腐麼,我今天有時間,可以回縣主府做給三郎吃。”
裴景川繃著臉,沒說去也沒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