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指向輿圖上南陽與襄陽的連線:“兩地隔江相望,他若破了宛城,整軍備武半月,便可渡漢江攻我。到時候他握著南陽的糧草,帶著剛勝之師,我軍倉促應對,勝算堪憂。”
蒯良頓了頓,拱手道:“依屬下之見,可再抽五千兵馬,由蔡瑁將軍統領,即刻北上屯兵新野。不求能破冉閔聯軍,至少能牽製其兵力,給袁術喘口氣的時間。待南陽局勢穩住,再回師防孫堅不遲。”
這話說得妥帖,既顧了朝廷臉麵,又留了後路。
劉表眼中閃過一絲意動,剛要開口應下,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
一名侍衛踉蹌闖入,手裡舉著一封封蠟的信函,臉色古怪:“王爺!城外……城外有冉閔派來的人,說是有書要呈給王爺!”
“冉閔?”
滿殿文武皆是一愣。這時候派使者來?
是來勸降?還是來挑釁?
劉表眉頭皺得更緊:“呈上來。”
信函拆開,裡麵的竹簡質地粗糙,字跡卻力透紙背,墨跡帶著幾分淩厲。
劉表逐字看去,臉色先是漲紅,隨即煞白,到最後竟猛地將竹簡摔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放肆!放肆!”
“王爺,何事動怒?”蔡帽忙撿起竹簡細看,才讀兩句便倒吸一口涼氣——
“冉閔致劉表:南陽乃袁術竊據之地,某奉司徒令討逆,與襄陽無乾。若爾敢遣一兵一卒北援,待某破宛城,便提兵三萬直趨襄陽,踏平荊王府,再問爾‘助逆’之罪!”
竹簡末尾還劃著一道粗糲的刀痕,像是在示威。
“狂妄!簡直狂妄至極!”
蔡帽氣得將竹簡狠狠摜在地上,道:“一個王允麾下的武夫,也敢威脅王爺?某請命出兵,不光要救南陽,還要殺回洛陽,讓這冉閔知道我荊州軍的厲害!”
黃祖也附和道:“是啊王爺!此等匹夫之言也敢放肆,若不給他點教訓,他真當我襄陽好欺!”
殿內文武頓時分成兩派,主戰者拍案請命,主守者卻緊鎖眉頭。
冉閔剛破葉縣,銳氣正盛,這話雖狂,卻未必是虛言。
劉表扶著案幾喘了半晌,才擺了擺手,聲音沙啞:“都……都住口。”
他看向蒯良,眼神裡滿是無奈:“子柔,你看這……”
蒯良撿起竹簡,反複看了兩遍,沉聲道:
“冉閔敢說這話,必是有恃無恐。他剛破葉縣,士氣正旺,而我軍既要防孫堅,又要顧南陽,本就分身乏術。若真如他所言,他破宛城後轉攻襄陽,我們怕是真擋不住。”
“可就這麼受他威脅?”蔡帽不服。
“非是受威脅,是權衡利弊。”蒯良歎道:
“眼下最要緊的是穩住荊州。孫堅在南,冉閔在北,若兩邊開戰,我軍首尾難顧。不如先按兵不動,看看宛城局勢再說,若袁術能撐住,自然最好。若撐不住……”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冉閔占了南陽,必會與孔伷分贓,到時候他們未必能一心。我們再聯合同樣忌憚冉閔的兗州袁紹、潁川曹操,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劉表沉默了。
他知道蒯良說得對,可一想到被冉閔如此威脅卻隻能忍氣吞聲,胸口就堵得慌。
他揮了揮手,語氣疲憊:“罷了……此事……容本王再想想。”
他站起身,踉蹌著往殿後走,背影佝僂了幾分道:“傳令下去,兵馬原地待命,沒有本王令,不許妄動。”
殿內文武看著劉表的背影,再看看地上那封囂張的信函,皆是沉默。
檀香依舊嫋嫋,可襄陽城的焦灼,卻比先前更重了。
誰都知道,劉表這一“想想”,南陽的袁術,怕又是要獨木難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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