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雙眼赤紅含著仇恨,葫蘆絲響起的瞬間整個營地的帳篷都開始震動。
那些剛爬起來逃跑的島國人突然抱住頭顱,有人耳孔噴血,有人用拳頭瘋狂捶打自己的太陽穴。
奚曦的麵部突然開始變得熾熱,她下意識摸上了自己臉,這才意識到易容符的時效大抵儘了。
整張偽裝麵皮悄然逝去,露出原本瓷白的臉——有些融水粉黛的殘留,也能看出這是一張年輕女生的臉。
麵容清秀,皮膚白淨,眉眼如墨染就,在鐵爐火光裡暈開朦朧的溫柔,與周遭的血腥場麵相比,十分違和。
“小曦,你的臉……”楚知琴連忙擋住了周圍的視線。
奚曦朝著老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即冷眼看向了四周。都是群死人,看沒看到她真容又如何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芮曉敏這才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尖叫著爬向帳篷中央。
她設想過許多逮捕奚曦後肆意嘲弄她的場景,卻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奚曦會麵的!更沒想到奚曦竟然是個比自己還年輕漂亮的小女生!
芮曉敏染血的手指扯住發絲,指甲崩飛也渾然不覺。
奚曦一把奪過了芮曉敏脖頸上的項鏈:“也該物歸原主了。”她冷笑一聲看向了芮曉敏,“說起來你的嗓音真不怎麼樣,公鴨嗓就彆當夾子了,怪惡心人的。”
“不過……”奚曦眼神轉了轉,搖了搖手中的項鏈,意有所指地繼續說道,“可能有些重口味的人就愛看你和矢田司這種獵奇的吧,哦,對了,還有你和鐵頭的…嗯,不客氣,你會留名青史的。”
芮曉敏原本就無血色的臉瞬間變得更為僵硬了,她神情顫抖著琢磨起奚曦的話。難道說,這項鏈並非飾品而是個高緯攝像頭?!
其實,通感項鏈是沒有錄像功能的,奚曦這般說純純是口嗨症又犯了,為了氣芮曉敏隨口跑的火車。
畢竟這女人在777服的口碑早爛了,她就算有落井下石的興趣,估計也激不起什麼水花。
一排排置物架在聲波中轟然墜落,芮曉敏就這般在憤恨與怨念中斷了氣,而趁亂逃離的宮野則被程旭一步步逼退至角落。
程旭十分用力地吹奏著葫蘆絲,這是用他報父母之仇的武器。
宮野捂著耳朵翻滾,七竅滲出黑血。他竭力掙紮著,掏出了最後一件壓箱底的武器,然而,在聲波的猛烈攻擊下,終究難以站穩,最後硬生生倒地,久久不起。
楚知琴順勢奪走了他身上的所有的物品,包括剛剛那串麥穗。
程旭每每憶及父母身上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心中的憤恨便愈發濃烈,隻覺難以釋懷,不願輕易了結宮野,想讓他也嘗嘗自己父母所遭受的折磨與痛楚。
是時候挨個清算了。
他走向了狼狽不堪的宮野,麵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刀,仿佛能透過宮野的身體看到他的靈魂。
緩緩抬起腳,程旭狠狠碾碎了宮野掉落在地的眼鏡,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壓。
宮野被嚇得臉色慘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甚至當場尿了褲子……
如此這般,奚曦和楚知琴當機立斷由程旭在此處負責收尾,而她們先行撤離,順帶將大和護衛隊的所有物資搜刮一空。
四下已然橫七豎八地倒了一片,奚曦撩開帳篷還沒走兩步,就被一旁躥出的黑影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