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仆後繼的棋子們,瓦勒莉嘴角上揚了幾分,第一次嘗到權利的滋味使得她欲罷不能。
她看向了自己手中戴上的翡翠戒指,這件文化之遺成了她洗脫嫌疑、順勢上位的完美階梯。
特裡斯坦的死,還真是……恰到好處。
想到這裡,瓦勒莉甚至懶得再理會手下們關於潛水服的質疑,反正衝鋒去死的又不會是她。
她的命令斬釘截鐵,透著殘忍的快意。在她看來,一切的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個藏在房車裡、使用屏蔽符的,必然是奚曦。
屏蔽符以透支當日氣運為代價,本就十分危險,不到萬分火急的時候,定不可能使用。
失去氣運還敢橫衝直撞的瘋子,瓦勒莉目前為止隻見過z隊隊長崔荃一個。
但崔荃最後也死了不是嗎?甚至帶著整個z隊陪葬。
瓦勒莉自始至終堅信施展屏蔽符絕非利己之舉,特裡斯坦將其視為籌碼,氣運儘失所以才會莫名成為催眠術選定的倒黴鬼,而她可不想為克林頓自我犧牲。
房車x11就停在這裡,但奚曦卻遲遲不敢現身,隻能當縮頭烏龜,就是最好的證明!
“瓦勒莉,你不是隊長,沒資格調動人員!”一個紅發白男衝上前去,拉住了瓦勒莉的臂膀,“毫無戰略可言……你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要知道,現在最該下達的命令就是撤離!儘快撤離!”
聽了這話,瓦勒莉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她最看不上隻會對女人施號發令的懦弱男。
她不以為意地扯了扯他胸前的等級徽章,意在表明:你沒資格教育我。
很顯然,那個會使用催眠術的中年男人已經是x11的最後一張底牌了。瓦勒莉心中暗自思忖,隻要能夠將這個主力軍男人擊倒,那麼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衝進房車內,對奚曦狠狠踐踏。
隨著追逐路線偏遠,大部隊漸漸偏離了載具停泊的位置,這意味著x11房車內的遠程弓箭無法再對克林頓軍隊造成威脅。
瓦勒莉本還擔心那房車會追逐前來,然而仔細一瞧才發現,那房車居然還算盤著駕駛起來,拖著用束縛咒捆綁的幾輛克林頓潛水艇前行。
“黔驢技窮。”瓦勒莉不屑地笑了一聲。好幼稚的招數。
留守在克林頓的觀察員和駕駛員都絕非等閒之輩,而那幾輛潛水艇更是經過特殊改造,就算奚曦擁有再多不同種類的弓箭,也絕對無法穿透它們的防禦,更彆說隻要他們不死,潛水艇就不會成為無主載具。
這時候搶奪有主載具,又有什麼意義呢?
瓦勒莉篤定自己的判斷,有了主心骨,她又開始吆喝起來。
她的判斷和許諾的“豐厚回報”如同強心針,瞬間驅散了隊伍最後的遲疑,小隊的火力驟然變得更加密集和瘋狂。
可那中年男人實在是靈活,再加上各種變異魚搶奪視線、半路攻擊,導致眾人無法集中注意力定點攻擊。
嗤嗤嗤——!嗡嗡嗡——!各種遠程攻擊如同暴雨般潑灑在前方,穿心而亡,似乎隻在下一秒!
瓦勒莉眼中閃爍著熾熱的、近乎癲狂的光芒,而中年男人突然止住了遊動的步伐。
“殺!不留活口!”瓦勒莉亢奮地尖叫道,手臂猛地一揮示意眾人向前衝。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出現了——
一聲低沉到幾乎無法察覺、卻又仿佛直接作用於靈魂的震顫,毫無征兆地在深海中擴散開來。
那並非聲音,更像是一種空間的歎息。海水詭異地凝固了一瞬,光線發生了難以言喻的扭曲,如同透過一塊被加熱晃動的厚玻璃觀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