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明不由微微皺起眉頭,轉頭看向身後的行塵:“師弟大侄子,你確定要下去滿足你的好奇心?這下麵的味道可不太妙。”
卻不料行塵牽著毛驢跟了上來,聽到裴昭明的話,雙手合十,一臉肅穆。
“裴叔,並非好奇,唯除魔爾!此地妖氣彌漫,定有邪祟作祟,弟子身為佛門弟子,豈能坐視不理。”
裴昭明聞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神神叨叨的,怎麼不見你上那太古銅門降妖除魔?那裡的邪祟可比這多得多。”
然而,行塵聽後卻詫異地看向裴昭明,眼睛瞪得溜圓:“裴叔,你怎知我下一步的行程?我正有此意去太古銅門曆練一番。”
謔——!還真被裴昭明角碰巧猜到這小光頭的心思。
裴昭明抬手便是在行塵光溜溜的腦袋上來了一個暴扣,沒好氣道:“行啊,翅膀硬了是吧?
那太古銅門是什麼地方,九死一生的絕地,給你個梯子你還真敢往上爬?
區區元嬰境的小和尚,也敢去那地方降妖除魔?怕是剛進去就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說著,他又踹了行塵一腳,鄙夷道:“這也是法海那禿驢給你下的任務?他怎麼不自己去?”
行塵被打得敢怒不敢言,默默掃了掃灰色長衫上的腳印,語氣委屈道:“……我也隻是說說而已,還沒決定去呢,裴叔不至於使這麼大勁。”
“得了!這趟折騰完,你給我回臨安去,彆到時候搞不好把你那老父親招來大周,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裴昭明抬手一劃,虛空驟然裂開一道縫隙,猶如一張深淵巨口,瞬間將已經癱軟在地的馬獸和馬車吞了進去,縫隙隨即閉合,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父親要來嗎?”行塵語氣帶著一絲忐忑,顯然他對父親許仙多了些拘謹。
裴昭明聞言點了點頭:“主要還是你那老母親放心不下你,但她又走不開,隻得使喚你那老父親跑一趟。”
說著,他指了指那隻還在一旁呆萌啃草的毛驢,問道:“要不要給你一並收起來,免得下去礙事?”
然而行塵卻是搖了搖頭,道:“多謝裴叔,不過此乃我寺的八部天龍駒,自有收納之法。”
話音剛落,行塵亮出一枚精致的金色腰牌,朝著毛驢一招。
隻見那匹呆愣的“八部天龍駒”渾身泛起金光,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腰牌之中,消失不見。
“你們大雲光明寺的驢子,名字都起得這麼高端嗎?”裴昭明揶揄一聲,心中卻升起一個念頭,什麼時候也給自己找一頭像樣的代步坐騎。
說罷,裴昭明擺了擺手,便縱身跳入那豁口之中。
行塵見狀,隻是傻笑一聲,也緊隨其後跳了下去。
豁口露出地麵的部分隻有三丈有餘,內裡卻是極為寬闊,仿佛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
隻是再往深處走了幾步,通道又變得狹窄不堪,僅容一人通過,主打一個隨機變化,讓人摸不清規律。
行進之中,裴昭明突然停下腳步,微微皺眉道:“走快點,這破地方貌似在合攏!”
行塵不疑有他,連忙點頭,緊緊跟在裴昭明身後,不敢有絲毫懈怠。
不消片刻的工夫,二人便來到一處虛幻的屏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