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吳恨心中了然,難怪他能從那必死的傷勢中活下來。
隻是,動用如此珍貴的戰略級資源,這份人情可就欠大了。
“其他人呢?”吳恨掙紮著想坐起來,被林七夜按住了。
“彆動,你的傷還沒好利索。”林七夜搖了搖頭,
“安卿魚神力透支,還在昏睡,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曹淵和迦藍他們都還好,隻是精神消耗比較大,正在休息。”
“我們小隊……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
吳恨沉默了。
他能想象到當時的場麵有多麼驚險,也能感受到林七夜這幾天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他看著林七夜布滿血絲的雙眼,沙啞地開口:“這不怪你。”
“我們麵對的,畢竟是神明。”
林七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和自責,但他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拍了拍吳恨的肩膀,“你醒了就好,你再不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安靜,隻有輸液管裡液體滴落的輕響。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照了進來,
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驅散了吳恨心中最後一絲黑暗。
雖然身負重傷,雖然前路依舊迷茫,但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看到了熟悉的戰友,一種名為“安心”的感覺,終於回到了他的心中。
“你先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林七夜站起身,
“我去通知醫生和你姐姐……這幾天,她可是快急瘋了。”
聽到“姐姐”兩個字,吳恨那張一向冷峻的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絲不自然。
林七夜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這幾天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活著,真好。
衛冬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他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他猛地拽住吳恨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想死嗎?趕緊給我閉嘴!”
可一切都太晚了。
包廂裡那個一直被幾個女人圍著的男人,突然揮了揮手。
那些女人立刻安靜地退到了一邊。
然後,那個男人慢慢地轉過身,一道冰冷又帶著一絲玩味的視線,
直接穿過人群,牢牢地鎖在了吳恨的身上。
“讓他進來。”
男人的聲音不大,卻讓衛冬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吳恨心裡其實也感覺到了壓力,但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輕輕甩開了衛冬的手,然後就這麼直接走了進去。
上邪會的會長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突然笑了。
“你,”會長指了指吳恨,然後又指了指自己,
“剛才說我什麼?再說一遍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