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也不傻,楚歆都問的這麼直白了,都意識到對方是認識趙大寶的。
這下兩人就是一喜一憂了。
喜的是梁上友,因為楚歆說話的態度很隨意,仔細聽還帶著點幸災樂禍,他斷定她和趙大寶有仇。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救了?
憂的當然是那男人了,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他話出口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他見過,家裡人是下放在這裡的臭老九,完全不足為懼。
“滾開,不然我喊人了,這麼晚了你在農場裡亂逛什麼,小心我舉報你,讓你那一家子老弱病殘都跟著吃瓜撈……”
梁上友絕對不是笨人,他知道楚歆想聽什麼,搶著回答:“是,趙大寶死了!”
楚歆不言,蹲下身把男人掉落在地上的木棍撿起來,拿在手裡細細把玩,好像那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然後,冷幽幽的視線先看梁上友一眼。
梁上友渾身一個激靈,不知道怎麼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楚歆的意思,趕緊往後挪,給她空出來地方。
楚歆滿意了,再轉頭看男人。
他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瞪著兩隻眼睛威嚇楚歆,
“看什麼看,老子……哎呦,你特麼……”
唔唔唔?!
男人剛慘叫出聲,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失聲了,大張的嘴巴裡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
“砰砰砰……”
楚歆依舊沉默,隻看似漫不經心地揮動手裡的棍子,一下一下的砸下去。
隻有挨打的男人知道,那輕飄飄的一擊真特麼的疼啊!
甚至他已經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啊啊啊!
無聲地呐喊,配上他猙獰恐懼的表情,還有猶如拍蚊子一般表情淡然的女人,讓旁觀者梁上友有種置身夢境的錯覺。
太可怕了!
可是這背著光影的身形,看著怎麼那麼熟悉呢?
直到將人打暈了,楚歆才停下,隨手扔掉木棍,拍拍手看向梁上友,問他,
“趙大寶的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一問,梁上友趕緊收回心神不敢再胡思亂想,提及自己的傷心事,一個大男人當場就淚目了。
“我,我和他的死沒有一點關係,真的,是他自己突然就死了的,不是我動的手。”
什麼啊,說的亂七八糟的,楚歆蹙眉,
“說清楚點!”
梁上友被她嗬得一愣,反應過來咽了咽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才道:
“我和趙大寶是同學,他仗著家裡有個在津市做大官的叔叔在我們那裡一向橫行霸道,尤其是他非常好色,經常圍堵騷擾一些女同誌,最嚴重的是他逼死了我們的一個女同學。
後來,後來他家裡花了錢和靠走關係,讓他逃脫了罪責,被送到津市去躲禍了。
當時我們整個公社的人都鬆了口氣,就盼著那個禍害長住在津市不要再回來了。
可惜好景不長,他隻去了幾天就又被他家裡人給接回來了。
他們家到處尋醫問藥,外人才知道他是病了,身體變得不好了,大家又都想著這下總該消停了吧,誰曾想,他不僅沒有收斂,還變本加厲了。
甚至……他們家裡人暗地裡還幫著他作惡,說是要給他留個後……”
他說到這裡,恨恨的握拳,臉上都是痛不欲生。
楚歆知道,接下來他要說的可能是自己的傷心事了。
果然,梁上友眼淚鼻涕齊流,哭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