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醫生,讓杜欣有坐在椅子上,又讓兩個人幫忙打著手電筒,這樣光線強一點,方便縫針。
他自己找來止血藥水和止疼針,縫傷口的針線等等。
燈光在略顯昏暗的屋子裡搖曳,丁醫生借著手電筒的強光,神情凝重,他小心翼翼地摘下杜欣有的手表,隻見手表的表帶已經被砍得癟了進去,上麵刀痕觸目驚心。
丁醫生忍不住搖頭,重重歎了口氣:
“杜欣有!你真是萬幸呀!要不是手表表帶幫你擋了一下,你這整隻手可能就保不住了!這個杜欣華也太狠毒了!對自己的弟弟都能下得去如此狠手!”
杜欣有緊咬著牙關,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強忍著劇痛,聲音裡滿是憤怒:
“那個畜牲!從小到大都沒有把我當成弟弟,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心裡隻有他自己!”
周圍的村民們也都群情激憤,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著杜欣華的一些不是。
丁醫生一邊和眾人搭腔回應,一邊雙手穩穩地輕輕解開杜欣有手腕上的布條。
那布條已經被鮮血浸透,和傷口黏在一起,丁醫生放慢動作,生怕扯動傷口。
他先用鑷子夾著棉球蘸著藥水,極其輕柔地塗抹在傷口上,藥水剛一接觸,傷口湧出的鮮血立馬止住。
隨後,丁醫生拿起注射器,給杜欣有打了一針局麻。
片刻之後,杜欣有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總算漸漸舒展開來。
他扭過頭,緊閉雙眼,不敢看自己那血肉模糊、令人恐怖的傷口。
丁醫生俯下身,借著晃動的手電光,仔細查看著傷口,神情愈發嚴肅:
“果然傷到了靜脈,靜脈幾乎要被砍斷了,隻粘著了一點,真是太險了,我得先把你的靜脈縫合起來,然後再縫外麵的皮肉!”
一名小夥站在一旁,忍不住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丁醫生!你靜脈縫在了裡麵,外麵又縫了起來,裡麵的線到時候怎麼拆呀?”
丁醫生一臉認真,目光專注地盯著杜欣有,語氣篤定地說道:
“縫靜脈的線,我用的是免拆的可吸收縫合線。
這種線能在體內自行分解,逐漸和肌肉組織融為一體,根本不需要拆除。
到時候,隻需拆除外麵傷口的縫線就行。
當然,如果非要拆除,就得從外麵劃開一個小口子,這過程不僅痛苦,還可能引發感染風險,平白受二茬罪,我覺得完全沒必要。”
小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恍然大悟道:
“真是太神奇了!居然有這樣的縫線,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章玉珠站在一旁,聽著丁醫生的講解,眉頭緊鎖,心疼不已。
心裡盤算著,既然裡麵的線能自行吸收,確實沒必要多遭那份罪,隻拆除外麵的線就足夠了。
說話間,丁醫生手法嫻熟,迅速完成了杜欣有傷口的縫合工作,靜脈縫了兩針,外麵的傷口縫了四針,傷口縫好後,丁醫生又用紗布在外麵打上了一個疤子。
為了避免傷口感染,丁醫生又給杜欣有掛上了兩瓶鹽水,還精心開了一些消炎藥。
等完成輸液,時間已悄然來到淩晨兩點多。
杜欣有與章玉珠,向丁醫生千恩萬謝之後,在幾名小夥的陪同下回到了家中。
屋內,杜永田和其他村民一直守在那裡。
他們心係杜欣有等人的安危,擔心杜欣華突然折返鬨事,便一邊聊天一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