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傳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憧憬與期盼,說道∶
“也不知他們深城那工地還要不要人了,如果要的話我也想去!在工地賣把子力氣,總比在田裡刨食強,說不定還能攢下些錢。”
劉玉娥攏了攏頭發想了想,說道:
“不如哪天把大伯和大娘他們請到家裡吃飯,做上幾道好菜,好好嘮嘮家常。
等元虎再打電話回來,讓他們順便幫忙問問。
要是真要人,你去乾個兩年,咱們家也把這漏雨透風的草房換成敞亮的瓦房,將來給慶有定親也打眼一些。”
吳慶有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地搓著手,父母那充滿希望、暢想未來的話語,就像耳邊吹過的風,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
此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大表哥劉元虎的媳婦。
劉元虎已經外出做工,而且還是長期的,一年到頭不回家,留下他那年輕漂亮的媳婦,一個人帶著孩子獨守空房。
劉元虎的媳婦名叫佟若雪,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眉眼如畫,皮膚白皙,像朵鮮嫩欲滴的花兒,往村子裡一站,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之前,吳慶有隻是單純覺得這個大表嫂生得特彆好看,可自從看過那本不該看的小冊子後,一些汙穢不堪的想法便如野草般在他心裡瘋狂生長。
更讓他覺得“有機可乘”的是,劉元虎兄弟倆分了家,劉元虎的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村子北頭,離父母家足有幾十米遠,四周空曠,連個照應的鄰居都沒有。
而且家裡也沒有養狗,少了那道警惕的防線,在吳慶有眼裡,這無疑是天賜的“良機”。
夜幕籠罩著村子,月光時隱時現,萬籟俱寂。
劉玉娥和吳浩傳的鼾聲在屋裡此起彼伏,毫無睡意的吳慶有躺在床上,又靜靜等了好一會兒,確定父母已經熟睡。
他屏著呼吸,慢慢掀開蚊帳,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穿上鞋子,生怕發出半點聲響。
隨後,他想了想,學著電影中那些蒙麵人,從洗臉架上取下毛巾,蒙住自己的臉,紮在腦後。
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顫抖著伸出手,緩緩拉開門栓,輕輕拉開堂屋門,走進廚房,把菜刀藏在懷中,用作不時之需!
穿過院子,又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樓門,借著微弱的月光,悄無聲息地向著大表嫂家摸去,那身影仿佛是黑夜裡的鬼魅,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來到大表嫂的院牆外,夏夜悶熱的風裹著牆角艾草的氣息撲麵而來。
院牆雖然不高,黃撲撲的土坯上爬滿乾枯的藤蔓,可對身形單薄、從未練過功夫的吳慶有來說,想要翻進去也比較困難。
他踮起腳尖,將下巴抵在牆沿上張望,月光在牆上投下斑駁樹影,卻不見任何可供攀爬的支點。
畢竟他不懂什麼武功,於是他順著院牆轉了一圈,鞋底碾過地麵發出細碎聲響,根本找不到可以輕鬆翻進去的地方。
夜色愈發深沉,遠處傳來零星的犬吠,催促著他加快動作。
於是他決定,采取他之前偷盜的時候經常慣用的,撥動門栓的手法。
他從懷裡摸出那把早已準備好的菜刀,刀身因常年切菜磨得發亮,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他把菜刀的刀刃朝上順著門樓門的中間門縫插進去,金屬與木門摩擦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然後屏住呼吸,眯起眼睛仔細尋找門栓的位置,粗糙的手指緊緊握住刀柄,輕輕的左右撥動起來。
隨著“哢嗒”一聲輕響,門栓終於被撥開,他的心也跟著猛地一顫。
通過院子,輕手輕腳的來到堂屋門口,夏夜的熱浪裹挾著屋內殘留的飯菜香氣。
他再次將菜刀探入門縫,動作比之前更加嫻熟,可見,他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隨著又一聲輕微的響動,堂屋的門緩緩打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生怕吵醒了屋內的人。
凝神閉氣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吵醒屋內的人,他才輕輕推門而入,潮濕的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奶香,那是幼兒身上特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