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見拗不過媽媽,隻好妥協∶
“那好吧!都聽你的!”
陳淑芬看著浩宇的臉,眼神裡滿是心疼,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指尖觸到他胳膊上硌人的骨頭,更是一陣揪心,說道∶
“趕緊到屋歇著去吧,我和你爸這就上街,去給你買隻老母雞燉湯吃,好好補一補。你看看你,顴骨都凸出來了,都瘦成什麼樣子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得像張紙,看著就讓人心疼!”
浩宇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擺了擺手,聲音裡帶著幾分輕快說∶
“媽,真不用那麼麻煩。我在陸家莊的時候,周帆妹妹對我照顧得可周到了,知道我身子虛,總是變著法子弄些好吃的給我補身體,老母雞燉的湯,裡麵還總放些紅棗什麼的,我可沒少喝呢!”
陳淑芬卻不依不饒,眉頭微微蹙著,語氣帶著幾分固執∶
“你周帆妹妹對你好,那是她的心意,媽要是不給你弄點好吃的補補,這心裡怎麼能過得去?好了,不和你多說了,去晚了菜市場裡的活雞就被挑光了,我和你爸得趕緊上街去!”說著,便拉著一旁的吳學棟快步往門外走去,腳步裡透著幾分急切。
次日,天剛蒙蒙亮,天邊還掛著幾顆疏星,吳學棟與陳淑芬就親自陪著浩宇,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了趕往京城的綠皮列車。車廂裡的人不算太多,座位還空著好幾個,不過,乘客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一時間,南腔北調的說話聲、孩子被顛簸得不耐煩的哭鬨聲,夾雜著列車行駛時“哐當哐當”的鐵軌撞擊聲,像一首嘈雜卻充滿生活氣的曲子,顯得格外熱鬨。
當車子行駛到中途一個小站,停了幾分鐘又重新啟動後,突然有幾個模樣各異的男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浩宇所在的車廂。
走在最前麵的是個瘦高個長臉,後麵跟著個矮胖子,還有個左臉上有一塊銅錢大小青黑色胎記的男人,那胎記像塊洗不掉的墨漬,讓他本就普通的長相顯得格外醜陋。
他們幾人眼神銳利,像掃描儀一樣,從車廂這頭掃到那頭,把所有人都打量了個遍,最終在浩宇對麵的幾個空位上分彆坐下,坐下時還特意往浩宇這邊瞟了兩眼。
片刻過後,靠近浩宇這邊的那個長臉男人,慢悠悠地從隨身的黑色皮包裡,拿出兩支鉛筆,一支是亮得晃眼的紅色,筆杆上還沾著點灰塵,另一支是沉靜的藍色,看著倒挺新,接著又拿出一根兩公分寬的藍色布條,邊緣有些毛糙。
他將布條對折了一下,形成一個小環,穩穩地套在那支藍鉛筆上,然後把兩支鉛筆並攏,用布條在上麵一圈圈卷了起來,卷得密不透風,再慢慢拉開時,藍鉛筆依舊被布條牢牢套著,分毫不差。
做完這一切,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帶著股穿透力開始吆喝∶
“來來來,大夥兒瞧一瞧看一看!咱們紅鉛筆,藍鉛筆,紅藍鉛筆套鉛筆,仔細看,仔細瞧,猜中下注跑不了,壓多賠多,壓少賠少咯!走過路過彆錯過,試試手氣啦!”
坐在長臉男對麵的胎記男,立刻來了精神,原本有些耷拉的眼皮一下子抬了起來,臉上露出極大的興趣,往前湊了湊身子,衝著長臉男揚聲問道∶
“這個東西怎麼個玩法?是猜紅還是猜藍?你剛才說的,真的是壓多少賠多少?可彆糊弄人啊!”
長臉男子拍著胸脯,胸脯“咚咚”響,一臉篤定地回道∶
“那還有假?當著這麼多鄉親的麵,我還能說瞎話?隻要你能猜中我的布條最後套在哪一隻鉛筆上,你壓一塊我賠一塊,壓一百我賠一百,少你1分錢,你就敲我一顆牙下來當賭注!”
胎記男一聽,眼睛亮了亮,麵露喜色,雙手在身前搓了搓,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說∶
“那行,我就陪你玩玩!趕緊開始吧,彆磨蹭了!”
“好嘞!您可瞧仔細了,眼睛彆眨啊!”說罷,長臉男立馬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先是將布條穩穩套在紅筆上,讓周圍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後雙手靈活地轉動,手指像抹了油似的,把布條在兩支鉛筆上快速卷了起來,卷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一點破綻,才停下手,把卷好的鉛筆舉起來晃了晃,看著胎記男問:“你猜猜,我這布條套在哪支鉛筆上了?”
胎記男眯著眼,腦袋往前伸了伸,盯著那卷在一起的鉛筆看了幾秒,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不很明顯嘛,你剛開始就是套在紅筆上了呀!這麼簡單的事兒,還想難住我?我押紅筆10塊!”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10塊錢放在桌上。
長臉男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揚∶
“我可拉開了哈,醜話說在前頭,願賭服輸,到時候可不許反悔,也不能耍賴啊!”
胎記男摸了摸下巴,臉上的胎記隨著他的動作動了動,一臉自信∶
“那是當然,我說話算話,趕緊開吧開吧,彆墨跡了!”
隨著長臉男慢慢將卷起的布條拉開,周圍幾個看熱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兩支鉛筆,連旁邊孩子的哭鬨聲都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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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布條的中心位置果然穩穩地套在紅筆上,分毫不差。
長臉男嘖了嘖嘴,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像是真沒想到似的說道∶
“兄弟!你這眼力也太好了吧?一下就猜中了!行,這錢歸你了!”說著,便從口袋裡掏出10塊錢,遞給了胎記男。
胎記男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在車廂裡回蕩,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錢,像是在炫耀戰利品∶
“哈哈!這麼簡單的遊戲,我還能猜不中?除非我眼瞎了差不多,看我今天不贏死你!再來再來!”
長臉男臉上露出不服氣的神情,眉頭皺了皺∶
“彆高興得太早,這才剛開始呢,咱們接著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我贏死!”
接著又玩了三四把,每一次都是胎記男贏錢,手裡的鈔票漸漸多了起來,疊在一起捏在手裡,看著就讓人眼饞。
剛剛跟著長臉男一起進車廂的幾名男子,見胎記男一直贏錢,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交頭接耳地嘀咕了幾句,立馬不淡定了,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要跟著下注,胎記男壓紅他們也壓紅,胎記男壓藍他們也跟著壓藍,轉眼間,每人都贏了幾十塊,臉上滿是興奮,嘴裡還不停地說著“這錢來得真容易”。
坐在胎記男前排的一名紅臉漢子,臉膛紅得像喝醉了酒,之前就一直不停地扭頭觀望,脖子都快扭酸了,眼神裡滿是心動,手指在口袋裡摸來摸去,此時再也按捺不住,“噌”地一下站起身,他搓著手,臉上帶著急切的笑容就準備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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