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八點左右,市局的警犬被調了過來,首先在專業警犬訓導員的指引下,讓警犬在村衛生嗅了嗅杜欣華坐過的板凳,又湊近聞了聞醫生給杜欣華包紮手腕使用過的藥水,警犬鼻尖快速抽動了幾下,黑色的鼻頭在空氣中掃來掃去,忽然耳朵一豎,像兩根繃緊的天線,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接著猛地掙動牽引繩,牽引繩在訓導員手裡滑了一下,它就帶著大批民警往村後的樹林為向跑。它腳步飛快卻不慌亂,爪子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徑直來到那個破舊的丘房附近,前爪在土坯牆上扒了扒,土渣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積起一小堆,還不時回頭朝訓導員狂吠兩聲,尾巴翹得老高,像是在急切地示意這裡有問題。
訓導員立馬領會它的意思,快步走到劉隊長身邊,手指了指丘房的方向,壓低聲音卻難掩急切:
“劉隊,警犬反應很強烈,鼻子一直對著丘房噴氣,這裡麵肯定有杜欣華的味道,得讓人把這裡扒開看看!”
劉隊長眉頭緊鎖,指尖在大腿外側無意識地蹭了蹭,轉頭看向旁邊站著的四個中年男人。
那四人一個個歪頭斜挎吊兒郎當,一副不好惹的勁頭,一看就是親兄弟。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領頭的方大柱身上:
“方大柱,我們早晨就跟你說過,那個通緝犯杜欣華,很可能就藏在這個丘房裡,當時我們要打開查看,你們兄弟幾個說什麼都不讓。
現在你也看到了,警犬的鼻子在追蹤上從沒出過錯,總不會有假吧?我們現在必須打開檢查,這是辦案需要,請你們配合警方工作。”
方大柱把頭一仰,下巴微微抬起,雙手往腰上一叉,腰間的皮帶扣都被崩得緊了緊,語氣帶著幾分蠻橫:“打開可以,但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免得後續扯皮。要是這裡麵真有你們要抓的通緝犯,我們二話不說,不僅不攔著,還能幫你們搭把手。可要是沒有,你們平白無故扒了我父親的丘房,牆拆了、頂漏了,驚擾了他老人家的英靈,就得賠我們損失。我們也不要多,就400塊錢——我們兄弟四個,每家剛好分100塊,不多不少,夠補牆的錢就行。你彆覺得我們訛政府,這丘房是土坯砌的,都一年多了,一旦扒開,牆皮肯定得重新抹,頂上的稻草也得重新換,這裡裡外外都得花錢請人弄,400塊真不多。”
站在方大柱旁邊的老二立馬跟著點頭,腦袋點得像撥浪鼓,嗓門比他還大,聲音裡帶著點刻意的粗啞:
“沒錯!大哥說的對!一分錢都不能少!沒有400塊,想動這丘房的一塊土坯,門都沒有!”老三老四也異口同聲地附和,“就是!必須給夠錢!”四個人往前挪了挪,堵在丘房附近,肩膀挨著肩膀,一副不給錢就絕不退讓的架勢。
劉隊長聽得一陣無語,心想,這是遇到刁民了,他的嘴角抽了抽,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也冷了幾分: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明擺著的妨礙公務!就這個土坯丘房,我問過村裡的瓦匠,修補起來連材料帶人工100塊都用不完,你們張口就要400塊,翻了四倍,這不是漫天要價是什麼?要不是擔心在這裡跟你們起衝突,影響村民看法,違反紀律,我現在就以妨礙公務罪把你們兄弟四個都帶回局裡問話!”
方大柱卻毫不在意,反而往前湊了一步,故意提高聲音,音量大得能讓周圍看熱鬨的村民都能聽的見:
“劉隊長,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合著你想仗著自己是警察,有權力,就欺壓我們老百姓?我們沒犯法沒作亂,就想護著父親的丘房,這也有錯?你們要扒的是我父親的丘房啊!是他老人家安息的地方,這跟扒我們家祖墳有什麼區彆?要你們出400塊錢補償,過分嗎?我覺得一點都不過分!我還沒跟你們算,這丘房一旦敞了氣,進了風,會不會影響我們兄弟幾個的運氣呢!這可是說不準的事!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你們要是不出這筆錢,敢隨便扒開我父親的丘房,我們兄弟四個爛命一條,沒什麼好怕的,絕對跟你們拚命!”
“對!跟他們拚命!”老三老四跟著吆喝起來,還故意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結實的肌肉,胳膊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周圍幾個看熱鬨的村民也開始竊竊私語,有人說“警察辦案也不容易”,也有人說“方家人護著丘房也沒錯”,議論聲嗡嗡的。
劉隊長看著這陣仗,隻覺得頭大如鬥——要是真在這裡起了衝突,不僅抓不到杜欣華,耽誤了辦案時機,還得落個“警察欺負村民”的壞名聲,後續解釋都麻煩。
他深吸一口氣,胸口起伏了一下,強壓下心頭的火氣,擺了擺手:“行行行,400就400!不跟你們耗時間了,這事我做主了,等抓住杜欣華,處理完後續,我立馬把錢湊給你!”
可方大柱卻搖了搖頭,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寸步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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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必須現在就給!空口無憑,誰知道你們抓不抓得到人?萬一你們走了之後不認賬,我們找誰要錢去?到時候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我們找誰說理?”
劉隊長氣得胸口發悶,拳頭在身側攥了攥,指關節都用力到發酸,真想當場發作,可看著方大柱那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再爭執下去也沒用,最終還是隻能妥協。
他轉頭跟身邊的警員們商量,聲音裡帶著點無奈:
“大家身上有錢的都湊一湊,先把這錢給了,彆在這耽誤時間,杜欣華跑了才是大事,彆耽誤抓人的正事。”
警員們紛紛掏出錢包,有的從口袋裡摸出皺巴巴的十塊,有的翻出兩張五塊,折騰了好一會兒,你十塊我二十塊地湊,總算湊夠了400塊錢,劉隊長把錢遞到方大柱手上,方大柱接過來,用手指撚著數了兩遍,確認沒錯,才不情不願地往旁邊挪了挪,讓開了路。
劉隊長立馬指揮民警,在警犬扒拉的地方,動手扒土坯,土坯砌的是單層,很好扒,沒一會兒就被扒開一個大洞,棺材的小頭竟然已經破損出一個大洞!裡麵黑漆漆的,還透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夾雜著點泥土的腥氣,撲麵而來。
警犬立馬湊到洞口嗅了嗅,鼻子在洞口來回動了好幾下,可剛聞了兩下,突然往後退了一步,猛地轉身,朝著樹林外麵跑去,牽引繩都被它拉得筆直。
劉隊長心裡一緊,趕緊從腰上掏出手電筒,按亮開關,光束往洞裡的棺材照了照,隻見裡麵的白骨橫七豎八,明顯被人觸碰過,根本不是原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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