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杜欣華果然在這裡藏過身,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動作倒挺快。”劉隊長咬了咬牙,牙齒咬得微微發響,不敢怠慢,趕緊朝身後的民警喊了一聲“跟上”,就率人跟著警犬往前跑。
大約跑了三裡多地,警犬停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邊。
池塘邊長滿了雜草,水麵上飄著幾片浮萍,它圍著塘沿來回踱步,爪子不時踩在濕泥裡,留下一個個淺淺的腳印,鼻尖貼著地麵不停嗅聞,尾巴也緊張地甩動著,時不時往水麵看一眼,最終在靠近蘆葦叢的地方停了下來,對著水麵狂吠,聲音裡帶著點焦躁。
“快,下去搜!注意安全!”劉隊長一聲令下,幾個民警立馬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十月的水已經很涼了,在池塘裡來回淌水搜索,水沒過了大腿,有的地方甚至到了脖子,他們的腳還不時往水裡探,趟向水底的淤泥,生怕錯過任何線索。可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池塘裡除了水草和幾條受驚的小魚,連個人影都沒有,水麵隻留下一圈圈漣漪,慢慢散開。
訓導員蹲在塘邊,雙手撐著膝蓋,看著水麵皺了皺眉,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轉頭對劉隊長說道:
“劉隊,沒想到這個杜欣華反偵察意識這麼強,居然知道跟警犬鬥,還懂得在池塘裡消除氣味,他可能用水衝掉了身上的氣味,然後從彆的地方上了岸,這樣一來,警犬聞不到他的味道,追蹤線索就斷了,接下來想用警犬找他就難了,真是棘手啊!”
劉隊長站在塘邊,心裡又急又不甘心,他用力跺了跺腳,腳下的泥地被踩出一個坑:
“難道就這麼追到這裡,線索就斷了?真是可惡!”他掏了一根煙點著,狠狠抽了一口,大家趕緊在塘埂四處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逃走的蛛絲馬跡。
可是警察們,從上午一直搜索到天黑,依然一無所獲。
杜欣華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走訪附近的百姓,也沒人能提供有效線索,完全找不到人影。
但帶隊的劉隊長始終沒鬆口,收隊時還特意叮囑隊員:
“這人非常凶狠,明天一早咱們擴大範圍,聯合周邊縣鎮的同事一起搜查,絕不能讓他再危害到彆人。”警察們也都攥著勁,始終沒有放棄對杜欣華的追捕。
因為火車晚點,直到中午十一點左右,浩宇才從帝都趕回h市家中。
剛準備開門,就聽見屋裡傳來吳學棟的聲音:
“這可怎麼辦啊,好好的孩子怎麼就遭了這種罪。”推開門一看,吳學棟正坐在沙發上歎氣,陳淑芬紅著眼眶,手裡還攥著剛換下來的圍裙。
見浩宇回來,陳淑芬趕緊站起身:
“浩宇,你可算回來了,半小時前欣怡打電話過來,問你到家了沒有?我問她怎麼會這樣問,然後她才告訴我們,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她二哥出事了。”
浩宇表情凝重:
“媽,因為今天火車晚點,所以回來的有點遲,昨天早上欣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本來想打電話通知你們的,可是因為走的急,就沒有給你們打,想著回來後,反正我們一起去醫院看二哥……”
吳學棟接過話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這個杜欣華太沒人性了!杜欣有可是他的親弟弟,他怎能下此狠手?簡直太惡毒了!”
吳應鳳也忍不住說道∶
“這次警察如果抓住杜欣華,最好判他死刑,不然他出獄後還會傷害家人!”
浩宇搖了搖頭∶
“依照法律,大概率不會判死刑,因為二哥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在這次事件中,沒有造成命案,所以不會判死刑,不過十來年的牢獄還是有的!”
接著,一家人沒再多說,簡單寒暄了幾句,陳淑芬裝上剛買的蘋果和香蕉,吳學棟則去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幾人拎著水果,急匆匆向市醫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