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傳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眼前這由細竹和稻草搭成的棚子上,手指輕輕敲了敲竹竿,能清晰感覺到竹竿的晃動:“這竹子弄的棚子,看著能遮風擋雨,可真要是刮起大風,一股風就能把這裡掀個底朝天,根本不牢靠。”他頓了頓,伸手拂去棚頂垂下來的一縷稻草,“這頂多算個臨時住所,先過渡兩個月。等咱們把油菜和麥子種到地裡,咱倆就在棚子後麵重新造房子。”
劉玉娥站在一旁,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棚子,眉頭輕輕蹙了蹙:
“重新造房子?可咱們現在連土坯頭都沒有,怎麼造啊?”
“沒有土坯頭,咱們就和泥巴。”吳浩傳轉過身,看著劉玉娥,語氣裡帶著幾分篤定,“找塊平整的空地,把黃土和上適量的水,再摻點稻草,和成稠泥後拍成硬泥塊,用這種硬泥塊壘牆,比土坯頭砌的還要牢固,就是費時間、費力氣。”他抬手算了算,“單靠咱們兩個慢慢搞,打地基、壘牆、上梁,最起碼要好幾個月才能住進去。”
劉玉娥點了點頭,伸手理了理衣襟,眼底沒有絲毫抱怨,隻有對未來的盼頭:
“好幾個月就好幾個月吧!總比請人強。你看咱們家現在這情況,根本沒有人願意給我們幫忙?再說請人還得管飯,倒不如自己慢慢搞,累是累點,可住著踏實。”
另一邊,杜家的院子裡總算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杜欣有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天清晨,他已經犁了畝把地回來吃早飯——自從能重新下地乾活,他心裡那股憋悶勁兒才算散了。
屋裡,章玉珠正收拾著碗筷,見他進門,連忙遞過一條乾淨的毛巾:
“你先坐著歇會吧,我來給你盛早飯,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好,忙了一早晨,肯定累了吧?先緩口氣再吃飯。”
杜欣有接過毛巾擦了擦汗,笑著點頭:
“沒事,身子早好利索了。”他頓了頓,“對了玉珠,我早晨聽村長說,杜欣華那家夥的判決下來了,整整判了十年,往後咱家總算能安生了。”
章玉珠聽到這話,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即輕輕“嗯”了一聲,眼底的愁緒散了些:
“判了就好,往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再也不用擔心那個惡人報複我們了!”
杜欣有看著妻子,忽然想起之前商量的事,拉過她的手:
“對了,我跟浩宇爸約好了,過兩天咱們去趟h市,找他幫忙引薦那位張老先生。咱們結婚好幾年了,一直懷不上孩子,總得再試試,聽浩宇爸說,那個張老先生醫術可神了,治好了很多疑難雜症!”
章玉珠的眼神亮了亮,又很快暗了下去,小聲說:
“可咱們之前在好幾家醫院都看過,醫生都說……”
“彆信那些,浩宇爸說張老先生是老中醫,治好了不少在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病人,咱們去看看總沒錯。”杜欣有打斷她的話,語氣堅定。
兩天後的上午,夫妻倆坐車趕到了h市,在吳學棟的幫忙下,順利見到了張老先生。
張老先生頭發已經花白,精神卻矍鑠,先是讓章玉珠坐在椅子上,仔細看了她的麵色,又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閉目診脈,時不時問上幾句:
“平時是不是總覺得腰腹發涼?來月事的時候,會不會有腹痛的情況?”
章玉珠一一點頭:
“是啊,尤其是天涼的時候,腰裡總像揣著塊冰,月事也不準時,疼起來直冒冷汗。”
張老先生診完脈,又看了看她的舌苔,才緩緩開口:
“你這個不要緊,不是什麼治不好的毛病。可能是之前懷孕期間,腹部受到過重擊,導致流產後氣血淤積,宮寒失調,才影響了受孕。”他拿起筆,一邊在紙上寫著藥方,一邊說,“我給你開個方子,吃上一個月的中藥,好好調養一下氣血,暖一暖宮,就能好轉。”
杜欣有聞言,激動地往前湊了兩步,一把拉住張老先生的手,聲音都有些發顫:
“張老先生,謝謝您!您真是太厲害了!你老就是神醫呀!靠著把脈就能知道我媳婦腹部之前受過重擊,我媳婦之前懷孕的時候,腹部確實遭到惡人狠狠踹了一腳,這才導致流產,從那之後就懷不了孕了,我們之前在好幾家醫院都看過,醫生都說我媳婦這情況治不好了,我媳婦還以為她再也懷不了孩子了,傷心了好長時間!”
張老先生笑了笑,拍了拍杜欣有的手背,語氣溫和:
“小夥子,彆激動,‘神醫’不敢當,隻是行醫幾十年,見的病例多了些。治病講究對症,你們之前沒找對路子,才走了彎路。”說罷,他把寫好的藥方遞到杜欣有的手上,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去那邊藥房開藥吧,按方子上的劑量煎服,每天早晚各一次。藥吃完之後,再來我這兒複查一下,到時候根據情況,再調整方子。”
杜欣有雙手接過藥方,緊緊攥在手裡,連聲道:
“好嘞!張老先生,您放心,我們肯定按您說的來!等玉珠懷上孩子,我們一定來給您道謝!”說罷,他又跟章玉珠一起向張老先生鞠了一躬,才興衝衝地拉著妻子跑到取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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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藥的夥計接過藥方,仔細看了一遍,便從身後的藥櫃裡依次取出當歸、黃芪、益母草等藥材,用小秤仔細稱好,分裝進紙包,一邊裝一邊叮囑:
“這藥得用砂鍋煎,先泡半個時辰,大火燒開後轉小火,煎夠一盞茶的時間,倒出藥汁再加水煎第二次,兩次的藥汁混在一起喝,記得彆放涼了。”
杜欣有聽得認真,連連點頭:
“記住了,謝謝您啊!”接過藥包,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仿佛抱著什麼稀世珍寶,拉著章玉珠的手,腳步輕快地往回走,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回家後怎麼給妻子煎藥,怎麼讓她好好調養身體。
吳學棟見事情已經辦妥,懸了大半天的心終於落了地,臉上露出幾分輕鬆的笑意,便熱情地把杜欣有與章玉珠領回家中。
剛推開家門,一股飯菜的香氣就撲麵而來,陳淑芬剛做好最後一盤紅燒肉盛起來,見三人進門,立刻笑著迎上去:
“可算回來了,我這菜剛炒好,快洗手坐下。”
餐桌上早已擺得滿滿當當,有油亮的紅燒肉、鮮美的清蒸魚,還有兩盤清爽的時蔬,很是豐盛。
陳淑芬一邊給兩人夾菜,一邊不住地叮囑:
“多吃點,都是新鮮的。”
杜欣有滿臉感激:
“阿姨,你太費心了,還專門為我們準備這麼多菜。”
陳淑芬擺擺手:
“欣有,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們兩家是什麼親戚?說這些乾啥,快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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