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危樓的理智小小的回歸了一下:“嗤。死在他們手裡也是死,死在你們手裡也是死,那我為什麼要幫你清理邪修?說到底,邪修給你們添的麻煩越多,我就越高興!”
“你不想知道自己真正的家在哪兒嗎?”朔衡笑道,“而且,如果能乾好這一票,我也未必不能放你一馬。
要知道,殺一個邪修還是殺一群邪修之間應該做何選擇,我還是分得清的。”
鬱危樓不信,但朔衡的前半句話對他還是有誘惑力在的:“……如果你反悔呢?”
“不會。”朔衡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其實我還挺欣賞你的,隻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果你日後能摒棄那些邪修手段,我倒也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宿主,你真的要放過他啊?】
【當然是假的,聽聽就行了。】
朔衡用神魂之力搓了搓004的光球。【送他早點投胎,爭取下輩子生在一個平凡富貴的家庭。】
004一邊享受的宿主的揉搓,一邊高聲道。
【宿主最善良了!】
善良嗎?
朔衡低低的笑了兩聲。
他當然可以毫無顧慮的說出這番話。
因為他要是真的想弄死一個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既然不需要自己動手,那他說要放過鬱危樓性命的話,還不是想說就說?
鬱危樓思考半晌。
其實他現在的神誌還是有些不清醒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朔衡攻破了心防。
但他一想,朔衡說的話也在理。
“好,我可以答應你。”半晌,鬱危樓給出自己的答案,“但你也要信守承諾。拿我當魚餌之後,要告訴我……原本家族的位置,然後放我自由。”
“這原本就是我提出的條件。”朔衡挑眉,指尖微動,撒出一片無色無味的粉末溶於空氣之中。
“成交。”
臨走前,朔衡也沒有再開啟那個封閉五感的陣法。
鬱危樓身上的傷還沒好。
之前林未醒給他下了藥,讓他根本不能動用靈氣愈合傷口,假死靈脈也因為人沒死成而尚未觸發,所以鬱危樓現如今身上有些比較嚴重的傷口還在絲絲縷縷的滲著血。
那一襲黑袍,幾乎就像個破布麻袋一樣裹在鬱危樓身上。
“這個,拿著。”朔衡把鬱危樓的儲物戒指丟給他,“裡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替你扔了,不過還有幾套衣服和療傷藥還在,你自己看著用吧。”
朔衡說完,揮揮手就走了。
鬱危樓坐在地上又待了一會兒,才彎腰撿起了那枚掉在地上的儲物戒指。
說是隻丟了那些邪修所用的東西,其實除了三套衣服和兩瓶療傷的丹藥外,朔衡是一點兒彆的都沒給他留下。
鬱危樓輕嗤一聲,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反正他是個階下囚,能得到如今的待遇已經很好了。
沒再把他關進陣法裡,他都要誇朔衡一句“仁慈”,更何況是儲物戒指被搬空這點小事呢?
鬱危樓隨手取出一瓶療傷藥,打開後確認無誤,直接拿出三顆塞進嘴裡。
然後又拿出另一個紅色的瓷瓶,扒開塞子之後將裡麵的藥液緩緩倒在全身的傷口上。
還在流血的傷痕頓時冒出一陣白煙,像是被腐蝕般“嘶嘶”作響。
而鬱危樓的麵色卻絲毫不變,像是早就習慣這種疼痛。
半晌,他的耳尖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