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幫沒見識的暴發戶,還真以為有五十文一匹的棉布,他們可真會想美事!”沈凡星滿臉嘲諷。
跟蠢人打交道太累,難怪那些小布商賺不了大錢,格局太低太貪婪,彆人說什麼都信,哪有他們這些大布商有格局有見識。
劉天超道:“不過我有些想不通,元氏織造廠這麼做到底是圖什麼?”
畢竟元氏織造廠扯出五十文一匹棉布的謊言,到時候不能供貨,失信於人,在生意市場上名聲臭了,元家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劉天超這麼一說,沈凡星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元家到底圖什麼呢?
突然,沈凡星靈光一閃,“我知道了!元家一定是知道這些布商得罪了你!布行行首!往後隻能跟元氏合作,即使後麵元氏織造廠將價格提到二百五十文一匹的價格,那些布商也得跟他買!畢竟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劉天超恍然大悟,自己反倒成了元盛的助力?
他爽朗一笑,“元家如果真這麼想,可就是把我等看得太傻了,到時候你和這些小布商通通氣,隻要他們拿一千兩孝敬銀子,好好登門道歉,我便原諒他們,讓江南織造廠重新給他們供貨。”
“我就不信了,他們寧願被元家愚弄,也不拿銀子孝敬我。而且元氏織造廠也僅僅是掌握了織造棉布的技術,綾羅綢緞他們找誰供貨?”
沈凡星拍手道:“妙啊!不過我們這樣針對元盛,擔不擔心他報複?根據我打聽得到的消息,他肯定是有實力有靠山的。”
“怕什麼?我們可是在冀州,我們規規矩矩做生意,元盛還能陷害我們不成?”劉天超也早打聽了元盛的事跡,聽著挺唬人。
但也隻是個很有前途的書生,他姐夫背靠的可是當今宰輔張治通!每年幾十萬兩的孝敬銀子可不是白掏的。
元盛,一個連中小三元的秀才而已,即使他參加三年後的鄉試,會試,殿試一路取得狀元功名又如何?
也僅僅成為一個有些前途的小官罷了。
不足為懼。
沈凡星說:“我聽他們說的那麼信誓旦旦,五十文一匹棉布,我已經讓小廝去淶源縣打探真實消息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巧了,我也讓人去打探了。”
一日後。
去淶源縣打探消息的人都回來了。
管家向劉天超稟報,“少爺,山後村很大一片區域,都是元家的作坊,我們的人沒辦法靠近,也摸不進去,所以目前我們也不知道織造廠裡的真實情況。”
“不過,我們跟山後村的村民們聊了聊,他們聽到我們說元氏織造廠的棉布批發價五十文一匹時,看我們像看傻子一樣。”
“我們問了好幾個人都是如此。我想,山後村的村民們應該知道一些內幕,棉布五十文一匹,應該是無稽之談。”
劉天超用手敲擊著桌子,跟他們的猜想一致,他讓人去查探,也隻是去證明自己的猜測罷了。
而且,那一幫蠢豬正在冀州州內甩賣棉布砸盤,他們救市迫在眉睫,刻不容緩,短短一天,已經有六個布商找到他,商量對策。
劉天超立刻召集眾布商商議。
大家率先表明了立場,將背叛布行背叛商會的人大罵特罵,這是一個向劉天超表忠心的機會。
“這些狗東西,自己要死,還想著禍害我們,他們二百三十文一匹賣棉布,讓我們以後的生意怎麼做?”
“腦袋瓜子就瓜子仁那麼大,那個姓元的說什麼,他們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