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真君垂憐賜福,乃她們九世修來的造化。”
察罕匆忙換上一副假笑,朝著李霄行謝禮:“真君,末將此行其實是奉丞相之命,想請真君為......”
“不急,你們丞相的心思,我早已經知曉。”
李霄早已知曉察罕的來意,他還未說完,李霄就給出了答複,“待這場大疫平息後,他自會明白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以及該如何麵對我。”
察罕聞言,額頭頓時滲出豆大的汗珠,陣陣寒意自脊髓穿透出皮肉。
真君果然清楚丞相就在福船上,但自己卻從未與他說過,要是真君因此對自己不滿可就糟了!
察罕定了定神,硬著頭皮繼續問道:“回稟真君,其實丞相還有一事想請教真君。
“你無需緊張,我又不吃人,說來聽聽吧。”李霄淡然一笑,龍髯輕散,讓為祂梳理的佳人都輕鬆不少。
察罕低首抱拳道:“丞相想請教真君,可有良策平息這場大疫?又或者讓控製住這場瘟疫,少造成點傷亡。”
昨日他向脫脫稟報疫情時,這位算無遺策的丞相也一時想不出法子。
而今日一早,脫脫便對怯薛軍下令,要將大疫視為頭等要務,甚至授予怯薛軍先斬後奏之權,寧可錯殺,也絕不能讓一個病患踏出滄州地界。
若是這場瘟疫蔓延到河間路,乃至席卷整個中書行省,這代價,莫說是中書行省的黎民百姓,便是元廷也承受不起了。
龐大龍首上浮現一絲笑意,祂將目光越過閣樓,望向城中連綿不斷的屋舍:“既然是瘟疫,自然就有解藥,隻怕滄州百姓未必願意。”
察罕眼中寒光一閃,旋即沉聲道:“此事由不得那些百姓做主!隻要真君吩咐,末將即刻調兵遣將,定叫全城百姓照辦!”
話語入耳,李霄舒展著龍軀,享受著美人們的精心服侍,龍眸半闔,似睡非睡,一時沒有回話。
這一幕卻惹得一旁的小妙銀牙暗咬,繡鞋狠狠碾著地板。
“察罕。”李霄突然開口,龍須輕顫,“你可知今夕是何年?”
不知用意的詢問令所有人一愣,就連正在塗抹香膏的蘭靜璿也是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專注地侍奉李霄。
察罕心頭一緊,不知真君用意何在,隻得恭敬答道:“回稟真君,今年乃是至正六年。”
“至正六年......便是一三四六年,算算時辰,這一劫也該到了。”
李霄輕歎,龍息吐納間濺起幾點香灰,落在了龍鱗上,周圍幾位西域少女見狀,連忙俯身用絲帕擦拭。
“這場大疫本就是在今年爆發,隻是我沒有料到,源頭竟會此地,甚至會與我有關。”
閣樓內頓時鴉雀無聲,怯薛軍將士們交換著困惑的眼神,完全摸不透真君話中玄機。
而那些侍奉的佳人依舊神色恬然,專注如初,甚至還有以位江南少女一邊梳理著龍髯,嘴中還哼著家鄉小調,對這番天機充耳不聞。
隨後,李霄轉首俯瞰如螻蟻般的怯薛軍,蘭靜璿旋即明白了玄祖的意思,立刻捧來一個鎏金玉盤。
“念在你們忠心可鑒,我就賜你們幾件寶貝,可保你們在此劫中平安。”
龍爪於虛空中輕點,一道流光倏忽閃入玉盤中,隨後便見一個玉壺應聲落在盤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察罕等人喜出望外,連忙雙膝跪地謝恩,待蘭靜璿端著玉盤行至跟前,他才敢起身接過玉壺。
這玉壺入手後溫潤,還能感覺到有液體在其中晃動,卻沒人敢擅自開啟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