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偶爾消失個幾戶百姓人家，也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由此，馭龍閣的影響力，在它管轄內的六座城池裡，還算是比較超然的。
城判府也好，富賈豪紳也罷，都得跟馭龍閣打好關係，才能安安穩穩的撈權撈錢。
否則彆說你華府隻是瑞城這一座城池的首富，你就是這六座城池的首富，招惹到馭龍閣，那馭龍閣也能派出高手，暗中將你華府上下殺個雞犬不留！
沈涼清楚以上這些情況，所以當晚才沒有強留下來要幫孫媽媽站場解決麻煩。
可孫媽媽當時也說了，如果馭龍閣處事不公，她也不介意把事情鬨大，即便隻剩下一口氣，她也要讓天下人知道，馭龍閣在自己的地盤上，收著她們這些商販的貢錢，卻不幫忙平事，屆時春啼樓被華府毀了，馭龍閣的名望也會受到重大打擊。
也許一時半會看不出來什麼，可隻要某一天，隱患生根，某些暗中蟄伏等待機會的人占了優勢，就一定會覆滅不得人心的馭龍閣。
相信能把一個江湖勢力做成，並且持續多年發展下去的領頭者，是不會不清楚個中利弊的。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這些道理沈涼都想得通透，可真到了要去檢驗結果的這一刻，還是免不了心中那份憂慮。
也不知洛嫣有沒有發現沈涼是在故意岔開話題，反正她順著沈涼的疑問就回了。
“馭龍閣的根雖然不在它所涉及的六座城池裡，而這六座城池裡的分閣，也的確仗著天高皇帝遠沒少在暗地裡做些自私自利的事，但大體上他們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其實一年前我能安心跟你們離開春啼樓，最大的原因也是相信馭龍閣能夠幫孫媽媽解圍。”
“隻是……”
見洛嫣話鋒一轉，麵露難色，沈涼不禁問道：
“隻是什麼？”
“隻是孫媽媽若想讓馭龍閣警告華府不要胡作非為，必然得付出一些比較沉重的代價，也就是花費大量錢財去討好馭龍閣，隻有利益給足，馭龍閣才會一直盯著春啼樓，防止華府暗中做手腳，隻要馭龍閣能維持這種狀態一段時間，華府看清了馭龍閣的態度，日子長了，也就不會再收拾春啼樓，觸馭龍閣的黴頭。”
洛嫣一頓分析，有理有據，原本應該安慰她的沈涼，反倒是被她往嘴裡塞了定心丸。
鬆了口氣，沈涼點頭一笑。
“隻要根基不損，憑孫媽媽人情來往的能力，錢還是能再賺回來的。”
洛嫣苦笑。
“就算能賺回來，那也是孫媽媽自己有本事，絲毫不影響我欠她的。”
“可你那麼多年來，不也是幫春啼樓賺了不少錢麼？”
“要是照你這麼算，沒有孫媽媽當初收留我，我又如何能活著幫她賺錢？”
“呃……”
難得在嘴上功夫方麵，沈涼輸這麼一次，無從辯駁的他，隻好撓了撓頭道：
“哎呀，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彆再糾結了，大不了以後等你過上天大的好日子，你再把孫媽媽接去養老不就行了。”
洛嫣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堅定。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不管將來我是起是伏，我都要把孫媽媽接到身邊，為她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