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內,幽深得仿若無儘的黑暗深淵,柳如是緊緊握著手中的火折子,那微弱的火光在這深邃的地道中艱難地閃爍著,恰似狂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昏黃的光芒映照在四周潮濕的牆壁上,那牆壁布滿了青苔與水漬,在光影的跳動下,仿若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隱隱散發著腐朽與陰森的氣息,也映照著她與張嫣滿是緊張與憂慮的麵容。
張嫣緊跟在柳如是的身後,她的腳步略顯淩亂與慌亂,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仿佛腳下是萬丈深淵。儘管內心早已被恐懼填滿,猶如驚濤駭浪中的孤舟,但她仍努力地挺直脊梁,試圖保持著表麵的鎮定,那緊攥著柳如是的衣角的手,因用力而指節泛白,仿佛那是她與這未知恐懼之間唯一的羈絆,是她在這黑暗絕境中僅有的一絲安全感的寄托。
“娘娘,腳下崎嶇,還望您千萬小心。”柳如是轉過頭,眼神中滿是緊張與關切,那輕柔的話語從她微微顫抖的雙唇間溢出,在這狹窄逼仄的地道中悠悠回蕩,似是帶著某種安撫人心的魔力,卻又難掩其中的緊張氛圍。地道的牆壁不時有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那清脆的聲響在這靜謐得讓人窒息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與清晰,每一滴水珠的墜落都好似重重地敲在兩人的心弦上,仿若那是死亡倒計時的鐘聲,聲聲都在催促著她們逃離這危險之地,讓人心驚膽戰,冷汗潸然而下。
兩人在這仿佛沒有儘頭的地道中艱難地前行著,時間仿若在這裡失去了意義,每一刻都被無限拉長,不知過了多久,仿若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終於,在那無儘的黑暗儘頭,出現了一絲微弱卻又讓人充滿希望的光亮。柳如是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仿若在絕望中看到了曙光,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心中那原本被恐懼壓抑的希望之火,此刻熊熊燃燒起來。而張嫣亦是如此,儘管雙腿早已酸痛不已,每邁出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仿若雙腿被灌了鉛般沉重,但求生的強烈欲望如同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她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那光亮處走去。
當她們終於走出地道時,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仿若重生一般。眼前是寺廟的後山腳下,四周靜謐而安寧,仿若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柳如是警惕地環顧四周,那眼神猶如一隻敏銳的獵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潛藏危險的角落。確認安全後,她迅速從懷中掏出兩塊麵巾,一塊遞給張嫣,輕聲說道:“娘娘,我們帶上麵巾,以防萬一。”說罷,兩人迅速戴上麵巾,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明亮而又充滿警惕的眼睛。
接著,柳如是帶著張嫣朝著不遠處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快步走去。馬車旁,曹文昭身姿挺拔如鬆,神色冷峻堅毅,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周遇吉則在一旁帶領著兩隊京營親兵,他們個個精神抖擻,眼神中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嚴陣以待。看到柳如是和張嫣出現,曹文昭那冷峻的臉上微微動容,不易察覺地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欣慰之光,仿若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些許。
“曹將軍,此番若不是您,我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實在是多虧了您啊!”柳如是走上前去,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疲憊與劫後餘生的慶幸,那微微顫抖的聲線仿若在訴說著這一路的驚險與不易。
曹文昭聽出是柳如是的聲音,他轉過身,雙手抱拳,微微拱手施了一禮,神色恭敬而又謙遜地說道:“柳姑娘這是哪裡的話,太過客氣了。您與榆將軍於我有恩,此乃榆二弟所托之事,我曹文昭就算拚上這條性命,也自當竭儘全力。如今形勢危急,不宜久留,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車離開這是非之地。”說罷,他一個箭步跨到馬車前,迅速而又敏捷地打開車門,側身站在一旁,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讓張嫣和柳如是上車。待兩人上車坐定後,他才輕輕一躍,跳上馬車,穩穩地坐在車夫的位置上,手中揚起馬鞭,用力一揮,馬鞭在空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馬車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城外疾馳而去,揚起一路滾滾塵土,仿若一條奔騰的黃龍,向著未知的遠方奔去。
馬車在官道上飛馳,車內的張嫣緊緊靠著車廂壁,她的心情仿若洶湧澎湃的大海,久久無法平靜。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佛堂中的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仿若噩夢般纏繞著她,揮之不去。那熊熊燃燒的大火、慌亂奔走的人群、那具被偽裝成自己的女屍……每一個畫麵都讓她不寒而栗,心中充滿了對這未知未來的深深擔憂與恐懼,仿若置身於茫茫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柳如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她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握住張嫣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仿若冬日裡的暖陽,給予人一絲慰藉。她輕聲說道:“娘娘,莫要害怕,我們已經逃離了那個危險之地,隻要我們在一起,就一定能安全離開,找到屬於我們的安身之所。”張嫣微微點頭,眼神中卻依然透著一絲迷茫與不安,仿若迷失的羔羊,在這黑暗的世道中尋找著那一絲微弱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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