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印刷工說,他們已經發出去了兩百份。
總印刷量是一千份,剩下的八百份全在院子裡。
張競文便下了命令,兩百份小報,一份不能少,全部都要收繳回來,不管這小報最終流到了什麼地方。
“哪怕它是長了翅膀飛到天涯海角,你們也要給我追回來!”張競文說這話的時候,眉毛氣得都跟著發抖。
“原文呢?”張競文又問。
“什麼原文。”印刷工哆哆嗦嗦。
“廢話,當然是用來製作雕版的原文。”
“我……”
“結結巴巴,等我搜出來,可就不會這麼好好跟你說話了。”張競文怒道。
印刷工徹底腿軟了,半跪著摸索到了原文。
原文包括三份內容,兩份是信,一份是策論文章。
這便是木盒子裡的全部了。
“盒子呢?”
“盒子我不曾見過。”印刷工膽怯地看向了蔣員外。
張競文上去便踢了蔣員外一腳:“盒子拿來。”
蔣員外起身來,也服軟了。他小心翼翼從暗室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木盒。
木盒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上麵的鎖倒十分精巧。
“這便是了。”蔣員外道。
張競文接過盒子,將原文一起收了起來。
他行事還算是穩重,隻有拿到了原文,才能阻止他們再次印刷。
之後張競文又命人把文字鋪前前後後搜了個底朝天,整個文字鋪再沒有一處好地方。
老鼠都被驚動了,吱吱亂跑,四散逃離。
老鼠都留不住的地方,說明這地徹底乾淨了,沒了人氣。
“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私藏,我要他好看!”張競文威脅道。
更可氣的是,所有潛火軍的人都被搜身了。
張擇端本來藏了一份小報在身上,愣是被皇城司親事官的人薅了出來。
張擇端的外衫內衫隨後也被拔了下來,徹底搜了個乾淨,沒有絲毫體麵可言。
“難道我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真金質問。
“有嗎?”張競文問道。
真金沒有回答。
張競文伸出雙手,眼神幾乎能吃人。
“什麼意思?”
“你敢把你的腦袋放在我的手上,我便信你。”張競文話說得一本正經。
不會說笑的人說起玩笑話,反而是更讓人渾身發冷。
皇城司對潛火軍的人最有芥蒂,因此包括真金所有人最後都沒能幸免。
能扒的人全扒光了,能搜的地方全搜了。直到確認這裡沒有一份拷貝之後,張競文才作罷。
哪怕是他們已經封存銷毀了剩下的小報,但還是有一些已經流傳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