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蘭近乎癲狂,似是要將這十九年的心酸全都發泄乾淨。
劉翠喜一時被打,掙紮著還手,用力將比自己瘦弱許多的王金蘭推倒在地,揚聲道,“放你娘的屁!那賤丫頭就是老娘生的!”
話落,她狠狠抬起眼瞪向盛明月,咬牙切齒道,“好你個瘋蹄子,不信自己親娘,反倒信起一個外人的話來?”
王金蘭被她推了個踉蹌,不慎跌倒,又立馬爬起來,與她廝打在一起,“潑婦!你還敢罵我女兒!”
劉翠喜生得壯實,真發起狠來,身材纖瘦的王金蘭一定不是她的對手。
盛明月衝上來拉開二人,將王金蘭護在身後,神色鎮定,“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你自信是我生母,不如滴血驗親。”
劉翠喜心裡頭咯噔一下,眼中迅速閃過心虛,想也沒想的一口回絕,“是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老娘會不知道?哪用得著滴血驗親?”
盛明月勾唇冷笑,語氣平靜,“若無鐵證,我怎會自尋麻煩?”
“你使勁渾身解數,以為替自己謀了個好親事,卻不曾想我爹被你牽連丟了飯碗,你做不成先生夫人,我爹也不肯碰你一次,你死心複燃又與從前的情郎勾搭在一起,懷上了盛利。”
“劉翠喜,你心腸如此歹毒,就不怕報應找上自己?”
盛啟明身子晃了晃,淚水奪眶而出,一滴滴砸在地上。
與愛人分離,前途儘毀,十九年的毆打辱罵,他都不曾落過一滴淚。
如今好不容易解脫,他卻控製不住落下淚來。
劉翠喜尖叫一聲,模樣癲狂,“閉嘴!你給我閉嘴!你在胡說八道!”
盛明月不屑嗤笑,看著眼前人的樣子,心中萬分暢快,“這便受不住了?我說過,你劉翠喜欠我的,我會一一討回來。”
盛明月上前幾步,與她四目相對,淡淡開口,“我自有靠山,如今你再難動我,盛利落在那人手裡怕是沒命活了。”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盛明月的話傳入她耳中,劉翠喜不停的尖叫著,伸手要掐住盛明月的脖子。
下一刻,一粒掌心大小的石塊擊中她的手腕。
劉翠喜吃痛,捂著手腕慘叫不止。
雲來緩緩縮回手,冷哼一聲,“瘋婦,早就防著你使壞呢。”
盛明月麵上驚訝,驀然回首,與負手站在巷中的容昭對上了眼。
“抓起來送到官府。”容昭語氣平淡,望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連同劉娟、龐秀珍以及她從前的情夫,一並帶走。”
劉翠喜瞪大了眼,慌張後退,“王爺,這是我們的家事,您不能……”
容昭抬眼,冷冷睨著她,沉聲道,“抓走一個有罪的瘋婦罷了,本王下令,誰敢攔著?”
劉翠喜傻了眼,來不及為自己再辯駁兩句,便被雲來抓住了雙手,押著朝巷外走。
路過盛明月身側,劉翠喜劇烈掙紮著,嘴上罵得很是難聽,“賤人!你們母女兩個都是一樣下賤!”
這話一出,用不上滴血驗親,盛明月的身世鞭已然明了。
劉翠喜自知東窗事發命不久矣,索性連裝都不裝了,惡狠狠的盯著對麵二人,笑容扭曲,“你們知道了事情真相又怎樣?王金蘭,你閨女被我欺負了十九年!你思念我兒子的每一天裡,你閨女都在受我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