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親自試射神臂弓,弓弦應聲而發,箭矢破空,竟將百步外的靶心洞穿,餘力未竭,直插入後方的土坡。
唐侍郎猛地轉身,看向陸錦棠,眼中是難掩的激越:“好!好一個神臂弓!有此利器,西北何懼北啟!”
很快,這些武器被源源不斷地送往前線。
當北啟的騎兵再次如潮水般湧來時,迎接他們的不再是陳舊的刀槍,而是密集如蝗的弩箭。
連弩車一次齊射,便能在陣前撕開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神臂弓的長箭穿透皮甲,讓北啟的勇士們紛紛墜馬。
投石機拋出的火罐在敵群中炸開,烈焰騰起,映紅了驚恐的臉龐。
北啟的攻勢,第一次在西北軍麵前顯得如此脆弱。
數場戰役下來,北啟損兵折將,狼狽退回草原深處。
戰報傳回西北大營時,連最沉默的老兵都忍不住振臂高呼,積壓已久的陰霾一掃而空。
北啟大汗的王帳內,獸皮地毯上散落著染血的戰報。
大汗臉色鐵青,手中的銅杯被捏得咯咯作響,杯中馬奶酒潑灑出來,浸濕了昂貴的獸毛。
“廢物!一群廢物!”他猛地將戰報摔在地上。
怒視著下方噤若寒蟬的貴族將領,“我北啟鐵騎,何時受過這等屈辱?連折三陣,丟盔棄甲!那陸錦棠,怎會突然有了如此多的怪兵器?”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薩滿顫巍巍地開口:“大汗,聽聞……是南陵朝廷派來了一個姓唐的文官,在西北鼓搗出了些新奇玩意兒,才讓我軍吃虧……”
“文官?”大汗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是更深的怒火,“南朝果然欺我北啟無人!
以為靠些機巧之物,就能擋住我草原兒郎的馬刀?”
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軀帶著逼人的氣勢,“傳我命令!”
“命左賢王繼續率三萬精騎,繞過西北正麵,直襲北境!那裡防禦薄弱,定能撕開缺口!”
“命右賢王帶兩萬銳士,東進東北,騷擾南朝糧道,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本汗要親自點兵,再攻西北!我倒要看看,那些鐵疙瘩,能擋得住我幾次衝鋒!”
北啟的戰爭機器,如同被激怒的巨獸,再次全速運轉。
一時間,南陵的北境與東北邊境,警報迭起。
北境的守軍本就以步兵為主,麵對來去如風的騎兵突襲,猝不及防,數座小城池接連失守,百姓流離失所。
東北方向,右賢王的騎兵靈活機動,專挑糧道和小規模駐軍下手,燒殺搶掠,讓後勤補給線陷入混亂。
消息傳到西北,陸錦棠剛因幾場勝利稍緩的眉頭,再次緊緊蹙起。
“北啟大汗這是要分兵牽製,逼我分散兵力?”他看著地圖上標記的敵軍動向,手指重重劃過北境與東北的位置。
唐侍郎在一旁沉聲道:“將軍,北啟此計甚毒。
若我們隻顧西北,北境與東北危矣;若分兵救援,則西北兵力薄弱,恐遭大汗主力強攻。”
“哼,想讓我顧此失彼?”陸錦棠眼神一厲,“傳令下去,命我二哥,三哥率五千精銳,攜帶連弩車與神臂弓,星夜馳援北境!
命帶五哥和六哥帶三千人馬,攜輕便弩箭,速往東北,護住糧道,不必與敵硬拚,以騷擾、伏擊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