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小姐,在尖叫害怕的同時,也在觀察周圍的環境麼?
溫故見大家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您能逃生,是您的運氣好,與我無關。”
至於她的隱私,並不需要在酒桌上說出來,供大家討論。
唯一需要應對的,恐怕就是身旁的人。
藺景荀依舊是那副社交神色,既不過分討好,又不會高高在上讓人畏懼。他的視線落在喬家主和喬福滿身上,像是敲打,“這是私事,不便回答。”
喬家主神色警告地看了喬福滿一眼,讓身邊的小祖宗閉嘴。他準備說什麼打圓場,就聽見藺景荀的下一句話:
“阿故身邊還差一個記錄官,不知道喬小姐感不感興趣。”
真是知人善用,溫故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記錄官,格瑞絲閣下曾經讓她做阿裡阿德涅殿下的記錄官,這算是一個前景比較光明的職位了。
但是這不是一個維安團成員能享受的待遇。
學校內有記錄官,學校外有安保員,這種無處可逃的、合理合法的監視讓溫故感覺有些窒息。
“荀哥,我一個特招生,恐怕連記錄官的工資都付不起。恐怕我當喬小姐的記錄官更合適吧。”
喬家主也有些不願意。
他想要女兒有一個去沃爾斯的機會,並不想讓她女兒受任何苦楚。
而且,記錄官?要是溫故是霍華德聯盟的小姐,他會考慮考慮;如果溫故是藺景荀名正言順的夫人,他也會考慮考慮。
但一個特招生?
他撐起笑臉,剛準備委婉拒絕,就聽見他身旁的女兒已經答應了下來,“當然可以,我很喜歡這個姐姐,我可以付費上班。”
藺景荀眼睛裡有了一絲笑意,“你的工資走我的賬戶。”
接下來又是一些場麵話。
溫故旁觀著這場飯局,隻思考著局勢的變化以及飯局後的應對之策。
在晚宴結束之後,藺景荀和溫故先行離開,出發去機場。
車上,藺景荀拿起旁邊的報紙,上麵正是他去帕裡斯山專項幫扶的報道。
“我以為你是一個人來找羊羊的,沒想到還帶了阿姨。”
他的語氣平靜,但越平靜,越危險。
“溫故,你把阿姨交給了誰?為什麼現在隻有你一個人。”
藺景荀如鷹般敏銳的眼神審視著她,好像要看透她,她的秘密,她的靈魂。
溫故已經用破舊的備用機跟奧伯他們發了消息,在知道局勢後,他們準備立刻撤離,現在已經登上了他們的飛艇。
消息已經全部清空,有燭龍那邊安排的信息安全人員,短時間內,溫昭他們的安全可以保障。
不管藺景荀知道什麼消息,目前能控製的、拿捏的隻有溫故一個人罷了。
這也是溫故要和溫昭分開的一個原因。
“荀哥,有些家事我並不想全盤托出”,溫故沒有回答他。
家事?
藺景荀放下報紙,“喬福滿下周會轉學去霍華德,有了記錄官,要注意言行。記錄冊不是隱私。”
尤其是他想要溫故成為他的妻子,她的家庭背景算是汙點,但是記錄冊內容如果優秀的話,可以讓家人對她少些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