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將倒掛金鉤的兩人再一次甩上空中。
這一次飛得更高,簫颯右手還有心情擋住眉毛眺望遠方無邊無垠的樹頂,頂破了蒼穹這張紙似的,然後霎那間又急速落了下來,食人花們爭相玩耍二人,大老板拍給它們玩,有福同享有樂同歡。
最為淒慘的是觀者,司徒一邊看他們一邊忙著顧引火,三心兩意快急的岔氣。
螢石燈照出的光還算亮敞,樹洞黑亮,火星閃現時他正好看見第一縷濃煙冒出來,立馬將碎屑倒入鳥窩中吹燃。
吹的氣不可大不可小,就司徒的觀點來說,粗中有細的精細程度不亞於穿針引線。
鳥窩蓬鬆的縫隙竄出黃色的煙霧,被熏得流出大把眼淚,不由地發出原始人的命真是好苦啊的感慨,等漲疼的眼睛終於打開,鳥窩撲麵而來的火炮仗般衝出來,沒及時撤回的頭發被燒出焦臭的氣味,用手一抓滿手的黑“鍋巴”,口感肯定相當酥脆。
再後來,手有了灼燒的痛感,司徒甩開鳥窩後又後悔了,趕緊趁火沒滅前點燃火把,幸好火把加了油是易燃品,一脈相承省著點用,火把相繼點著四五支火把就好了,春來湖水綠如藍,湖邊光明。
而被一眾小妖怪截胡當玩具耍的兩人雙手貼著軀體的曲線,腿被抓住,下垂的頭發陷進沼澤拖拖拉拉,下場怵目驚心。
右眼皮跳嘴角不自覺抽顫的司徒有種猛烈衝擊視覺的錯覺,沼澤是一個巨型的硯台,食人花是執筆的人類,兩者僵硬的軀體是筆杆,頭發是筆毛,大自然果然有借有還。
兩支毛筆被拖來拖去,司徒莫測啞然失笑,如此一看又是自成一家,沼澤是溪流,食人花是拽住拖把的人,兩者僵直的軀體是握柄,頭發是條條臟布,越洗他們水越臟,奇人異事,神奇的物種起源。
一頓狂喜,兩人氣若遊絲的呻吟像冷冷的風吹動麵龐,司徒莫測虎軀一震,想太多。除暴安良先救人,等下再享受春風拂麵。
“司徒莫測,我要你償命。”啊呃呃呃~一個深入虎穴在風中化雨的竇娥。
食人花王從小妖精們手中搶過屬於它的獵物,舉到頭上,張開長著獠牙的大嘴巴,觸手一鬆,人將死不見屍。
敲著硬邦邦的腦袋,究竟從何做起?司徒舉著一把火炬,朝食人花黑不抹漆的大嘴扔去,半途被它新的枝條截住,有些沒打中,掉入沼澤中卷出一股白煙繼而熄滅。
司徒滿不在乎地又扔了幾把,根本上解救不了二人,但能拖延出容他想方法的短時間,在前之前心臟俶爾七上俶忽八下的兩位自求多福。
掂著火把,不知從何下手,左甩甩右甩甩,火焰便在一次次急劇忽明忽暗的過程中失去溫度,司徒聽見兩個人的咒罵聲漸遠。
“司徒你個王八蛋,不會把火把遞給我們的嗎?”說話力不從心,靈魂都在顫動。
想來也不是失為一個好辦法,司徒拔起最後兩根點燃火把中的一根,朝他們儘力揮去。
簫颯做好準備接住,可食人花突然一甩,火把握柄恰巧敲中他的頭。
惶惶不可終日的不安,見火把擊中簫颯的頭轉個角度朝自己的臉毀容般飛過來,她的眼眸擴張,身體各處感受到焦灼與煎熬。
為了保護那張蒼白的臉不變作焦黑的炊餅,大無畏的精神應運而生,她機械般的手卻如螳螂捕蟬般,穩準狠得抓住了火把,一個火炬手油然而生。
不安活生生捕捉火炬的過程中,簫颯發動獅子吼叫她千萬不要扔千萬彆扔,喊到喉嚨嘶啞,功夫不負有心人,還好雅典娜女神沒把火炬當燙手山芋扔進沼澤。
遞給我。有火還不好辦,簫颯接過來火把,舉著火把逼近捆住他們的枝條,與明火較近的枝條融化成青色惡心並伴有惡臭的難聞液體,相之伴來食人花的怒吼。
計劃是這樣的,先把枝條大部分溶解,留下一點連接,等待時機成熟也就是它將兩人甩到湖邊方向的位置時,用火焰掉它餘下的枝條,人就順理成章落到湖邊。
簫颯等待恰當的機遇等了半天,方位不錯在離湖邊不遠的地方與計劃一致時,他動火按原定的思路燒融它的肢體,得以解脫。
重力加速度移動很快,司徒判斷他們會一頭栽進湖裡,剛才沒幫上什麼忙,假如這次再置之不理就會死得很難看,雙腿蹬地跳到高空雙手一出將拽下兩人一同著陸。
在三人落地對火千恩萬謝感謝有你時,食人花綠色的汁液也落到沼澤裡,小食人花們通通縮回枝條不敢輕舉妄動,在食人花的退去後叢林裡恢複靜謐如初。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儘狂沙始到金啊,似跑了一場馬拉鬆五臟六腑全換位的傷痕累累的簫颯和不安舉著火把吃齋念佛,東罵西罵司徒這不該那不該,厚顏無恥見死不救。
你們怎麼不說說我的好,還不是你們惹是生非急於求成。累癱了,司徒搓木起火耗費的精力沒補回來,和他們頂不了幾句話。
岸上光剩一隻點燃的火把,柔和的致遠的光照著眯著眼望著淒淒天空,不知不覺睡著的三人溫柔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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