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失魂落魄苦苦煎熬的注視下,體表的綠色火焰逐漸被橙黃的火焰取代,這無疑是從毛孔裡鑽出來的、讓他頭痛欲裂的大火,將他燒了個片甲不留。
橙黃色的火焰,在綠色的海洋中顯得格外標新立異。他漸漸地發現,兩種火好像是死對頭,不僅想在他身上占據一席之地,還想完全把對方壓製住,並銷毀它的存在。
高溫令得他十分不適,可是他又不能離開,還好至體內那股火焰熏烤的熱量完全處去後,清涼真正的到來,帶來全身心的暢爽。
他覺得兩種火都沒想著要傷害他,不然早就駕輕就熟把他燒死了,似乎都在競爭他,但是為什麼它們會這樣做?
說實話,他有點暗爽,親眼目睹這樣殘酷的局麵,這實在太離譜了。
剛才體內起碼超過了三百度,好在火焰沒待多久,靈魂始祖細胞的修複能力和免疫力又足夠給力,這回他是福星高照死裡逃生。
橙黃色的火焰,多少攜帶了點人骨子裡對火的感激與向往,沒有把細皮嫩肉的簫颯燒成個火球,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他依舊目不轉睛地注意著火勢,隨時戒備,但對於眼前的火,他放下了絕大的堤防,也不知道是什麼誘因,在他身上的火,並沒有料想中的那樣高溫和激進,火的溫度不應該這麼低的。
他潮濕的頭發也起了火,硬是沒把他燒成個和尚,因為他的眼睛也在冒火,因此他看到的事物,都像是隔著一層熊黃色的玻璃窗,大致上能看到輪廓,而細節的問題上,倒是模模糊糊模棱兩可。
不知什麼時候,綠色的幽火從原來的全麵覆蓋,退到了現今的半邊天,而另外半邊當仁不讓被橙黃色的火焰奪取了政權,它們像兩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在各自的疆域中打天下,不斷的薅奪對手的領域,好擴大本國的領土。
這場戰爭似乎並不激烈,簫颯隱約能看見火勢的狀況,兩種火在中界線那兒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誰的威嚴大就誰龍盤虎踞扳下一城。
暫時處於上風口的,是從他身上源源不竭流下去的橙黃色火焰,已成包圍之勢向越來越渺小的綠火剿去。
在最終的風平浪靜前,必定將會經曆一場空前絕後的廝殺,火焰已從他的身上褪儘,兩種火都各自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正在悄無聲息、實則躁動不安的預謀著什麼驚天動地的陽謀。
果不其然,正如他料想的那樣,兩種妖豔的火都在一瞬間翻卷起來,場麵頗為震撼。
簫颯仰望的眼刹時被光芒灼目,爆盲了幾秒,短暫的時間中,雖然他沒有多大的變化,卻用用耳朵替代眼睛的目視,從而從容自若地聽到火焰的焦灼和狂怒,誰知道它們為什麼天生就有仇似的。
等到他眼睛看到的朦朧畫麵慢慢痊愈後,一切都有了不小的改變,兩股對抗的火焰各自將全部火力聚集,形成了兩條高昂著頭的火龍。
它們與現實中的龍的造型相比,可謂天造地設大相徑庭,它們的一舉一動都與真龍十分相像,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它們藏精蓄銳蓄勢待發,大約就在他醒目三秒後,兩條來自地獄的火龍,開始張開長滿了龍須的大嘴,朝對方撲咬過去,打鬥的樣子倒是像兩條蛟龍,簫颯作為吃瓜群眾也想韜光養晦一回。
就在它們碰上的霎那間,兩隻龍就交纏在了一起,千鈞一發中,竟迸發著雷霆萬鈞的能量輸出,撞出萬千細落的鬼火,降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麵。
高昂起似有萬丈高的身子用龍爪爭不出勝負時,又合理的分開了,它們的目光炯炯有神,就好像是畫龍點睛過的真身,將人的魂魄攝成一段一段的。
因兩股火焰的衝擊力不相上下,分不出軒輊高低,它們再次朝對方猛撲而去,一下子同歸於儘,從龍嘴到龍尾,但凡硬生生對上對方的身段無一不被消亡。
僅僅是兩秒不到的時間,火龍銷聲匿跡,而它們對抗時龍身落下來的火焰,也在短時間內極速滅世。
看到原先的火海在龍火的大戰後重新回歸平靜,光有漣漪在水上麵波動,簫颯說不清楚自己內心的切身感受,既感覺自己很僥幸,又感覺火光來得莫名其妙,若是它們取長補短聯手的話,死的確定是他。
火勢雖滅,可簫颯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鎮靜和平複過來,張口結舌的看著打鬥的水池,沒有一點水潑出外麵,這好像是一個凶神惡煞又匪夷所思的噩夢。
兩頭龍凶狠的爭鬥仍舊曆曆在目,已是烙印進大腦的深處,犯不著質疑如此有真實感的回憶片段。
那確確實實真實上演過的,沒有任何的虛假和偽造,不然時候身上沒有蒸發的冷汗和僵持住的驚悚是怎麼回事,那決計不是場夢。
他先吐為快的呢喃了好幾句話,都是在怪罪這神經兮兮的火龍,弄的他一驚一訝的,好幾次逼迫他往死亡方麵去想法,死又不是人儘可夫的老鴇。
這場前所未有的比練,太刺激視網膜,過去了那麼久,簫颯舊然沒有忘記那兩頭氣勢磅礴的龐然大物,它們的撲咬它們霸道和不講理,仿若兩座大山砸在眼前,刀刻斧鑿般的淩冽功法,阻擋了視線的向前看,而光影在他暗夜般的眼珠中自由的滯留,彌留之際還閃爍著那時奪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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