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一個女聲傳來,其中的興奮將開口前的黯然全數壓抑。
“你怎麼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又是同樣的嗓音,說明是同一個人,但語氣是迥然不同的,上邊起碼講點文明禮貌,下麵就像賓至如歸的老相識,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啼鳴耳熟能詳,但是卻是卸不下的重擔。
聽到這熟絡的聲音,簫颯的心腳滑滾下來樓梯,像迷霧中又見炊煙,他恨不得用棉被把自己包裹起來。
他的心無比的不安分,七上八下,群魔亂舞,放著有史以來彈奏最激烈和亢奮的古箏,啊啊啊哦誒。
扭頭確認對方的眼神之前,他吞了幾口唾沫,急火攻心,意識一空,心說這下要遭了,就怕不能撒腿奔往遠古時代。
用手擺出一個既白癡又和藹的笑容,簫颯抬頭看向窗外,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扭住了窗簾將其攏到一邊。
風吹動著她黑芝麻黑的頭發,標致的臉上標準的妝輕描淡寫,足以把她的美麗容貌推到至高無上的可人討喜位置。
她有一個迷人的笑容和月亮般的笑眼,注滿了沉思迷離的眼波,似有若無的撩人心弦。
任誰也無法直接略過或忽視,而以他這個受傷的角度來說,她爭先恐後掃描他的眼睛卻比月光寒人心。
剛剛對視一秒鐘,簫颯立即開始反應過來,馬上躲到離窗戶最近的屏風下,這樣形成一個夾角盲區,她就休想看見赤膊上陣的他,還好沒脫光光,她不害臊他還嫌棄呢!
人果然得在情急之下才能發掘出自身潛能,平常少說他也得花上好幾秒才能處理好緊急事件,而今天連一秒都不到,為生命的可持續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貢獻,往前邁一步,人生一大步。
好在她這個大戶人家優雅得體的小公舉,沒越方圓和雷池,做出太過於出格的舉止,否則為了守身如玉,他寧願去死。
見她沒有進一步的作為,簫颯頂著她還會搞小動作的執念,矮著身子爬上水池邊上,話說她識大體,他隻有在這種時候,能口是心非默默的讚揚她。
不安三番五次做出要爬窗戶進去偷窺的動作,簫颯是在陰影的覆沒中僵著身子把衣服穿好的,腳下不是乾燥的地麵,他穿褲子的時候,有好幾次因為腳滑,差點像隻滑溜溜的小泥鰍掉回水中,所幸他的劈叉功法勉強過關,不至於激起千層浪。
穿好褲子後,乾淨的衣服又濕了好幾塊,他也顧不了這麼多,把屏風拉開就要去找她算賬,氣勢洶洶,氣焰繞梁就像不久前被火烘焙的他。
當他把靠窗那邊的屏風拉開的時候,發現不安已經站在眼前,人當即愣頭愣腦地站住,眼球快瞪出來了。
攻心的怒火在這刻土崩瓦解為無語,怪不得這世上有這麼多偷窺狂,不都是被逼急了眼的剩男剩女,求此時簫颯的心裡陰影的麵積與比重。
值得慶幸的是,在她主動揭開屏風之前他連無形的披風都穿好了,抖幾下就能把她吹走,如今鬨到麵對麵無話可說的局麵,這就尷尬了。
不安假惺惺地笑笑,動手將飄散的幾縷青絲撩到了耳背後麵,大眼瞪小眼前的鎮定全數轉化為現今的手足無措。
“那個,你醒了啊!”用手戳了戳他,不安說的客套話很不客套,明知故問的環節可以省略掉。
“嗯!”簫颯翻白眼死死地瞪著她,口頭上的偷工減料,不代表內心世界沒有在刨削,你以為呢,我不醒還能響應你這老剩女的號召自覺把衣服撕破嗎?
他說的話越少,不安的愧疚就多一分,但同時耕耘的還有另一番田地,那就是身為女性享有的撒嬌或耍賴皮權利,所以她毅然決然選擇死皮賴臉到底。
“我從你這兒路過,聽到你在裡邊神神叨叨,而且走過去的時候,你屋內還有很大的動靜,我說服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循聲過來睇了一眼,”不安潤了潤說謊話就會特有的枯萎的嗓音,雙眼刺放出犯花癡的眼神,口水流得合不攏嘴。
“你房門緊鎖,就這扇窗戶打開了,我來到這順理成章,我巡邏了一下,發現你那兒都不在,但是一低頭就看到了你,因為你的肌膚實在太完美了,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是你鬨出的動靜太大,這不能怪我……”
無言以對,簫颯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與之前暗黃的膚色比,確實均勻了許多,這得托靈魂始祖細胞所賜,雖然這層皮沒換,但有了細胞的連接,皮膚也是光滑了不少。
那就勉為其難原諒她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其實也是幫助自己開脫,每次興師問罪到最後都會被她勇奪去話語權,虧得她大人有大量還有膽量,依照她的描述,沒看見他之前這明明是個鬼屋好不好,既然也不跑。
“那我穿衣服的時候,你跳進來乾嗎?”簫颯睜著憎惡的眼睛,上下打量不安苗條的身材,尤其是她那一握就會碎開的細腰,年齡越大越發的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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