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要你管嗎?”不安深思熟慮,最終找不到理由,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句不容置喙的話。
之後她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大驚小怪得亂吼了一頓,指著簫颯老長老長的胡子,“你長胡子了,這麼長”,說著還用手臂的間距誇張的比了比。
他當然懂得她說什麼了,可是她的表情也長得太浮誇了吧,能不能收斂點,老男人都會長胡須,憑什麼他一個壯年期男性就不能,他不就是沒留過胡子罷了,而且說她那驚訝的表情,好像是看到女人長了胡子才會有的,他那叫一個思想鬥爭戰火連天。
三下五除二,簫颯位移到銅鏡前,臉上做著各種搞怪的神情,終於用殺豬刀把胡須剃乾淨了。
沒想到一世英名就栽在這上麵,比一朵鮮花栽在牛糞上還要可恥,更沒想到殺雞焉用牛刀這句話的來曆,更沒想到人都死了胡子還跟這玩循序漸進,第二性征,膜拜膜拜。
放下屠刀,簫颯又迅速位移到了她的身邊,現在青色的胡子茬兒都沒了,不安的笑自然憋住的很是時候。
這種機緣巧合令簫颯懊惱不已,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止住笑,難道他就不配留胡子嗎?
簫颯撥了撥她的頭發,看似親密的動作其實暗藏玄機,把她剛剛整理好不久的秀發弄亂,不為了什麼,就為了找打,眼睜睜就看著她一飛拳加上自配的音效飛了過來來,他捂著太陽穴頭暈眼花,她直爽的性情始終是沒變。
兩個人張冠李戴打打鬨鬨了一陣,簫颯發現場麵對他不利,便動手擰了擰眉心勸停,“好吧,簫大小姐,簫大長老行行好,我們走吧,逃離這個罪惡的臥室。”
“你是說我們,你不練功打怪獸了嗎?”古怪地挑挑眉尖,眼睛斜睨著他,她必須很驚訝也很意外,簫颯是誰,她體內的細胞哪個不知,出了名的玩命修煉。
“哎!沒辦法,誰叫我那麼操心你的安危呢!”難得的大義凜然也是虛假的。
不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臉上淡淡的粉色。
大路也不走了,兩個人不約而同擠著窗戶翻牆出去,當齊刷刷摔倒了的時候,兩個人像是吃了蜜糖,指著鼻子放聲哈哈大笑。
有後鼻音,被加上了沒落的意味,像是一種古老的哼唧,音調拉得老長而且九曲十八彎,配上年輕人的朝氣。
嗤嗤~分外刺骨的噴鼻笑聲,不安忍不住不笑出聲,她紫氣縈繞的眼睛,閃過一絲無拘無束的浪蕩,顯然她是個明白人。
“哎,虧我叫你一聲哥,你就這樣利用我吼,自己不能運功,無所事事的過日子,還這假仗義,真不羞怯。”
哎呀,計謀被拆穿了,簫颯頭往地上一靠,先前半身上揚後雙腿蹬高往地上一踏,一個鯉魚打挺就站立了起來,比他以前做這個動作還容易。
“好吧,我輸了,你機智過人,你舉世無敵,你容顏未老,你貌美如花,”簫颯將手伸給她,她扳住後就紳士的拉她起立。
她沒站穩直接撞向簫颯的胸口,他的心肝脾肺腎五臟六腑統統內分泌失調。在這激烈火星撞地球後,她的狗鼻子發揮出精彩絕倫的嗅嗅功。他對自身有沒有體香沒有把握,但狐臭至少從今天起就該有了,非得衝擊她敏銳的嗅覺搞破壞不可。
還好他的帥氣全依賴這個動作展示了出來,簫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聳了聳肩膀,沒想到不安對末影人到凋零之間的進化過程懂的還挺多,待會兒得找個話題和跨度大的她聊一聊,說不定她真的是本行走的百科全書,那就是天上掉餡餅正巧砸中了他。
“不安,你們……”不巧,不安的母親正好出簫颯所住公寓敞開的大門口路過,看到兄妹倆如此親密,臉色嘩啦啦刷上了一層石灰漿,高貴的語氣和口吻都變得市民,“給我分開”四個字由於過度的憤慨也卡在了轟隆中。
她封建秀鈍的腦子裡隻蹦出了兩個可能性,一是不安被他惹哭了找安慰,二是不安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沒有第三種可能。
其實,不安的娘親一直都是個優雅的女人,隻有對簫颯才會露出等級區分,將她心中那尖酸刻薄的樣貌徹徹底底顯示出來,這又得說到曆史遺留的問題上麵去。
初次來到簫府的簫颯,是在偽君子偽冒的簫慕的脅迫下上來的,他成為簫慕的兒子,也是在迫不得已的醉酒的情況下簽字畫押的,總之在那之後各種各樣的應酬,都是假簫慕領著他進行的。
後來替身事跡敗露了,真的簫慕被解救,假的簫慕被簫颯用一招撲朔迷離的雞飛蛋打殺死了,在真的簫慕不幸去世的那天,不安才把簫慕的配偶們從牢房裡救出來。
為此不懂期間發生了什麼的不安的媽媽,從那時候起就看不起簫颯,參加他的追悼會的簫颯,當場就遭到她的白眼,認定他就是個證據確鑿的孽障。
既然是假簫慕帶上來的人,同流合汙,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簡直爛到根深蒂固裡去了,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