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一向清雅和舒適,府上有何大工程都不會從他這兒路過,這也是他猜忌簫夫人前一天是故意假裝漫不經心地從的門口走過,真相是為了探風的原因。
迷蒙的知覺,漸漸被入眼的紅色麻痹,他的畏懼瞬間衝到了後頭,未來會發生的怪事明知道和自己有關,自己卻不能理解的情緒,最容易引起人的惶恐。
真心是隻想去荷花池走走,感受一下大家閨秀的清雅拓新,但是卻不得不路過某些顯眼的地點。
他頂著手下們送來的略顯冷門的歡天喜地,走過幾條道來到簫府主要迎客的客樓時,發現這兒花樣翻新,看到這樣的景象,他毫無招架能力。
他隻得踏足進這裡,全身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他的眼睛被壯觀的場麵染紅,渾身不自覺地發抖直到疲軟無力,這比亂入墳堆還可怕幾倍,莫不是有人要被娶入豪門當壓寨郎君了。
人心的險惡不可抗拒、不可逃避、又不可理喻啊,她是不是早就計劃好要狠狠敲詐他一波了。
現在天氣還很早,溫度適人,光照充足,許許多多的下人正在積極籌備一場婚禮,看樣子這場婚事的舉辦是個不爭的事實。
早上全府的人應該都摸著黑起了個早床,否則不會在這段極短的時間,將婚禮現場布置得井井有條。
婚禮的儀式略有雛形,和他上次的婚禮差不多豪華,還有的工人趴在樓梯上給門楣綁上紅綾和紅燈籠,大門口也有人悉心地貼著門簾。
死氣沉沉的簫府難得熱鬨一次,各人臉上堆著的笑喜氣洋洋的,看得出來他們心情無比愉悅。
每次婚事,他們都能得到一筆犒賞,也正因為他們的走心,讓地地道道不想成婚的簫颯毛骨悚然。
這肯定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硬戰,回想起那些手下殷勤的笑容,被自動標簽為新郎的簫颯戒急用忍,他硬著頭皮走過,背後似乎有無數雙暗夜中的眼影在照射他穿透他。
他還有心思懷疑是不是自己敏感多心了,不能看到熱熱鬨鬨的場麵就把主角定性為自己吧,這事不還沒核實呢!
他下定決心找個路過的手下問問,但話到嘴中說不出口,他從未感到以鄰為壑,是如此壓迫人窒息的事情。
稀裡糊塗就成了新郎,即使是熱戀中的男方也難以接受這個設定啊!
上回那場莫名其妙的婚禮就給足了他血的教訓,他可不希望曆史總是同樣的驚人,這場無厘頭的婚事就是無理取鬨。
他開口難以啟齒,隻好悻悻然離開現場,不過能當場被這喜從天降砸暈就好了。
路上他頭重腳輕,挑起的千絲萬縷不斷來煩擾他,他的心在鏗鏘的進行曲中醒目地忐忑著。
好事不出門,壞事揚千裡,說的就是他,他一直不認為他這輩子會參加兩場婚禮並成為當之無愧的男主。
出門前眼睜不開,到現在的驚醒,他的思潮經過極大的澎湃,她對他發出的召喚,他一知半解。
許多的想法噌噌噌從蹊蹺中冒出來,能吃的就吃,能拍的就用暴力拍進去,什麼都不行的,那就焚風浴火的綁架。
他的激鬥越厲害,他的腳步就顯得愈發匆忙和錯亂,久而久之,他小跑了起來。
他不能聽天由命,他覺得這件事保不準真和他有關,不安就是個不愛走長路的人,腦子裡的想法往往是躁動不安的,生性就是個行動派,想到一出是一出,難捱到了極致,於是艱難的步履開始蹣跚。
想起她一大清早就來找他,他的腦袋仁就痛到炸裂,她以前雖然也經常來找他,可都沒像今天這樣早,其中也許是有什麼內幕和隱情,不可能就為了昨天晚上的小事吧,難道是宣揚主權霸占他來了?他隱隱作痛的人不由得戰栗。
精力全花在思考上,其他一概不著邊際,腳步的走動墨守成規,看到有路就走,不知不覺走到了簫府的門口,而他卻沒有察覺,是正常人遇到這種突如其來的大喜事,也會無動於衷,或者乾脆給自己上個強勁的發條夢遊的吧!
走著走著,突然撞到了什麼堅硬的地方,這個橫禍般的撞擊,將他榔頭般衝過來的額頭撞破了點皮,傷口輕微,沒有出血,但被撞處很痛。
他抱著腦袋鬼哭狼嚎,今天很背啊,也因為這一砸,將他腦中漲潮潮汐般洶湧的思索抽乾,將神遊天外的人整回現實。
腦子清空後,片刻的安靜入定,接著周圍的環境嘈雜起來,還有他嘴巴發出來的罵聲。
原生態的喧嘩,不像是因他的到來引發的,也有很多和之前大堂外的敲擊聲相似的點,莫非又是個施工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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