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素接著道：“枯榮大師所言的聖人即大盜，對也不對。”
枯榮下意識問道：“為何不對？”
林靈素沒有猶豫，說道：“我說不對，是因為聖人和大盜是一體兩麵，如陰與陽，枯與榮，多與少，大與小等。
有陰才有陽，有枯才有榮，有多才有少，有大才能突出小。
無論小盜大盜，都是指偷盜，本質都是不遵守道德禮儀，不遵守約定俗成的規矩。
有他們的存在，才凸顯出了道德模範的可貴，才有了各種行為標杆存在的土壤。
何謂“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聖人已死，則大盜不起。”，因為聖人和大盜一體兩麵，若聖人還在，則說明世間仍有大盜；若世間沒有聖人，則證明世間不需要這些模範了，因為沒有大盜了，或者說世間人人都是聖人。
沒有所謂的道德模範，沒有所謂的行為標杆，也沒有偷盜等等一切不良之人，聖人、大盜皆沒了存在的土壤，世間由此進入理想中的大同社會。”
林靈素說完，含笑看向枯榮大師，反問道：“枯榮大師想知道我為什麼又覺得你說的對嗎？”
枯榮看著林靈素的笑臉，心中隱隱感覺要遭，麵上卻若無其事的說道：“不必浪費時間了，我的問題你已然駁斥，下麵該你提問了。”
林靈素笑道：“第一問平局可不是我要的結果，我的回辯還沒結束。”
說完，林靈素不理會枯榮三人，直接高聲道：“我為什麼認為聖人即大盜是對的？因為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世間有太多道貌岸然之人。”
玄渡內心不安，他感覺林靈素要用他少林舉例了。
玄渡看了上方的江微塵一眼，微微一歎，低聲宣了聲佛號以平複心境。
林靈素的聲音沒有停止，“聖人是道德模範，是行為標杆。可若是他們做這一切本就懷著某種目的呢？那他們還是聖人嗎？”
林靈素看向四周，知道的不語，不知道滿臉懵逼。
“怎麼就又不是聖人了？”
“一會兒是，一會兒不是，耍人玩呢？”剛剛說自己在家鄉是聖人的那人不滿道。
林靈素等眾人議論片刻後說道：“聖人若懷有目的去做這一切，他就不是聖人，或者隻是暫時性的聖人。
這種人我稱呼其為偽君子，若能偽裝一輩子，那不是聖人也是聖人，但若不能，那當他們野心暴露的那一刻，其就是大盜。
他會盜什麼？盜名譽，盜聲望，盜錢財，盜權利，甚至是盜國。”
眾人一驚，特彆是剛剛自詡聖人或者內心自詡聖人的更是如此。
林靈素說道：“我告訴你們他們會如何盜。他們對外以聖人的言行嚴格要求自己，以此收攬人心，獲得威望。
有了人心，有了威望，他們就有了權利，一村之中德高望重者受人尊敬，盜了聲望，其若再有私心，他就能享受眾人尊敬的同時偷偷利用眾人的信任為自己牟利，盜了錢財利益。
一村尚且如此，一縣一城一國又將如何？”
“如今有科舉，但在沒有科舉之時，選官選的不就是這些人嗎？這些人真的全部都是聖人嗎？
不，他們大多都隻是偽裝，隻是為了達到做官的目的罷了。”
“大家想想身邊有沒有這種道貌岸然的人，有沒有那種明明名聲極好，暗地裡卻無惡不作，貪贓枉法的人？”
來到這裡的人大多都有一定的經曆，都不是啥都不懂的萌新，稍微一說自然就明白了。
林靈素等眾人消化後，接著道：“上述隻是小盜，算不得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