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在洛雲蕖的吃驚中一步到位,連忙解釋:“公子,我不是怕攪擾你們清夢嘛!”
是清夢,還是春夢呢?清晏掃了一眼兩人的衣衫不整:嗯,四分疲憊,三分在意,三分嬌羞……反正應該是個好夢。
辛柏聿不動聲色,麵無表情的吩咐清晏:“去備餐吧。”
清晏眨了眨眼,口型出一個:“掛爐烤鴨嗎?”下一刻已在辛柏聿的一記冷眼中迅速奪門而去。
這時,紫怡款步來到屏風外:“公子,湯房的熱水已備好,您可以前往沐浴了。”
“知道了。”辛柏聿看向還在一旁呆若木雞的洛雲蕖,“扶我。”
洛雲蕖尚未回過神來,手卻比腦快,不聽使喚的就上前扶住了他。
他的高大襯得她愈發如同一隻小鳥,隻不過,是一隻不安分的小鳥。
“等等。”洛雲蕖在他懷裡撲騰,柔夷小手已撫上他的額頭。
高熱悄無聲息的退去,麵色雖然蒼白,卻無甚大礙。
她鬆一口氣,帶著一分緊張,一分關切,一分嗔怪:“大病初愈便急著沐浴真的好嗎?”
她的手滑落,卻被他握住,讓她的心再次被提起來。
“你不嫌棄?”
他眸裡的深邃,似是探問,又似確認。
“嫌棄什麼?”她望向他,十分不解。
他彆過頭,用手捂著唇,低咳了數聲,方才接道:“病氣。”
實則昨夜冷熱交替,出了一身的汗,他有點難為情。
洛雲蕖吐吐小舌:“嫌棄啊,要不——辛公子回你的九天去如何?”
打趣的言下之意:不嫌棄。
事實上,洛雲蕖聞到的是他身上清新淡雅的澤蘭香。
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夫子曾說過,蘭當為王者香。
湯房的距離並不遠,洛雲蕖卻覺得走了好久。
我是不是該同他告彆了?可是他真的好了嗎?我肚子好餓啊……要不要用了早膳再溜?他好像在看我,天呐……死腿走快點好不好!
一路上,洛雲蕖心裡有無數個念頭在“電閃雷鳴”,轟擊的她頭腦發昏,腿都有點軟,以至於辛柏聿看出了端倪。
在湯房門口站定,他問她:“你……該不會被我染了病氣?”
洛雲蕖連忙擺手,拍著胸脯道:“沒有沒有,我的身子向來強壯如牛,好的很!”
“可你的臉……”他伸出手欲確認,卻被她氣急敗壞的打開。
隻見她慌亂的退後兩步,緊張地直嚷嚷:“我沒事!我才不似某人,弱雞一個!”
說完這話,她就拚命往回跑,比在獵人手下逃命的兔子都快。
天呐,丟死人了,好好的乾嘛要臉紅發燙!
“弱雞?”辛柏聿被她一嗆原本生氣,可轉念一想:她那臉上動人的一抹紅,既不是生病,也不是生氣,還能是什麼呢?
他望著她那嬌俏可愛的背影,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水氣氤氳,蘭香肆溢,在湯池中的他,眉眼似也罩上一層水光,暖意包裹著他的身體,暫時斂去了他眸光裡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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