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轉過身,卻見李北玄的親兵火急火燎地跑來。
氣喘籲籲道:“大師!侯爺有請,說是有急事!”
玄奘微怔,腳下剛轉的步子又穩了回來,看向馮威。
後者一拍大腿:“得,準是高知府又來扯皮了!大師您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啥事兒——”
“不必。”
玄奘抬手止了他,“既找貧僧,便一同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向正廳走去。
趕到時,便見李北玄正對著桌上一堆紙絹皺眉。
見玄奘進來,便指了指椅子:“大師請坐。”
“檀越喚貧僧何事?”
玄奘左右四顧,又回頭望了望馮威。
這位馮將軍,不是說高知府來了?
怎的正廳中隻有李侯爺一人?
而馮威觸到玄奘的眼神,也有點尷尬,拱了拱手,無聲道:“報一思,猜錯了!”
高蔚生最近忙得要死。
都快住到都護府了。
前有新政推行一事,後有玄奘當眾超度惹民怨。
一天下來,能往都護府裡跑八趟。
今天怎的不見人影?
馮威張了張嘴,剛想問李北玄到底咋地了。
便見李北玄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馮威一愣,但很快從善如流的帶著親兵退出正廳,掩上門,隻把正廳留給李北玄和玄奘兩人。
而李北玄抬起頭,看著玄奘雖然疲憊,但依舊平和的表情,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檀越可是有心事?”
玄奘見李北玄欲言又止,主動開口詢問。
而李北玄歎了口氣,指尖摩挲著案上的紙絹,又歎了口氣,才徐徐開口道:“安國公發來軍報,焉耆……焉耆王庭破了。”
聽到這話,玄奘指尖的佛珠突然卡住,檀木珠在指節間發出輕響。
他望向李北玄,目光平靜中,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何時?”
“三日前。”
李北玄將軍報推過案頭:“安國公的前鋒昨夜傳回消息,王庭守軍戰至最後一人,焉耆太後鳩摩羅雪,攜四歲幼子龍栗婆準出逃時,被叛軍所殺……”
“……是嗎?”
玄奘沉默片刻,低頭看著軍報上暈開的墨痕,仿佛看見千裡之外的烽煙。
他記得焉耆王庭後山的佛窟,壁畫上的飛天正對著雪山起舞。
那時,老國王龍突騎支曾指著壁畫,自豪的對他說:“大師看,這是先祖從犍陀羅請來的畫工所繪!”
可誰能想到,時過境遷。
不過匆匆十多年,龍突騎支過世還沒到半年,就連……就連焉耆都不複存在了。
良久後,玄奘輕聲道:“貧僧早知會有此劫。”
“當年,貧僧勸他修仁政,可他卻道……弱肉強食乃西域法則。如今一飲一啄……也是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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