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北玄心中一跳,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一時間又拿不準執失雅的打算,隻好試探性的說道:“這……看情況吧?可能剛才那一下,是突然好轉了些?為夫再體會體會?”
執失雅一聽這話,差點被李北玄給氣笑了。
隨後點了點頭,神情無比鄭重:“那就好。”
李北玄剛鬆了口氣,
但下一瞬,卻見她突然一彎腰,飛快地將小幾、紙墨一收。
隨後,利落地把車簾一掀。
直接把李北玄推了出去。
“既然身子好得差不多了,那你就下車去騎馬活動活動。活血通絡、舒筋活骨,總比在車裡窩著強吧?妾身要專心寫謝恩表,您就彆在這礙事了!”
“等等——我?”
李北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推到了車轅上。
而執失雅則從車廂裡探出半個身子,板著臉道:“您看,騎馬可以帶動血脈運行,促進傷處恢複,您該多活動活動,彆一直窩在車裡。”
“再說,天這麼暖,吹吹風、曬曬太陽,對身體也好。”
李北玄:“……”
是嫌他煩了對吧?
執失雅是嫌他煩了對吧?!
李北玄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執失雅猶帶水色的雙眸,頓時心軟了幾分。
隻好故作悲愴地歎口氣:“唉,為夫的波淩蓋兒本想在車裡含蓄養傷,不想被人趕出來吹風……”
執失雅立刻打斷:“哪兒吹風了?今兒沒風!再說了,您不是說自己好了?”
李北玄啞口無言,隻好翻身上馬,一臉淒涼。
“罷了罷了,夫人命令,為夫自當服從。隻是……若為夫風中一去不返……”
結果李北玄還沒說完,車簾子就被放下了。
而李北玄騎著馬,陪著馬車跑了一會兒,發現執失雅是真不打算放他進去之後,隻好一拍馬,追上前頭的大部隊。
然而,說來不巧。
李北玄本打算著,一邊騎馬,一邊跟兄弟幾個嘮嘮嗑。
可誰知道朱懷弼和熊戰這兩個人,就算騎馬也不消停。
正吆喝著賽馬。
李北玄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二人揚鞭狂奔。
五大善人和福祿壽等人也見獵心喜,一搓手也跟著跑了起來。
十幾匹駿馬在沙地上狂奔,正好甩了李北玄一身沙塵。
“……?”
李北玄一臉滄桑。
而馮威見狀,憨厚一笑:“侯爺來嗎?一會兒我們要跟趙將軍賽第二場,給您也報個名?”
“……算了。”
赳赳武夫,恥與為伍!
李北玄翻了個白眼,一拉韁繩。
而他座下的小白馬很有靈性,仿佛也嫌棄這些粗魯野漢,一雙眼珠滴溜溜地一轉,便抬起蹄子,踩著極為優雅的碎步,穿過兵卒們的隊列,緩緩靠近了前方一輛素淨的馬車。
那是玄奘的車。
車身並不奢華,隻以素木搭建,掛著淡青色帷帳,車輪碾過地麵時幾乎無聲。
但就是這麼一輛樸素的馬車,卻吸引了隊伍中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