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這半年來,名聲不小。
尤其是西行取經、孤身涉險十七載、帶回無數梵本佛經的壯舉,早已傳遍大江南北。
更有聖上贏世民便親下聖旨,賜宴賜物,言辭之間對玄奘推崇備至,稱其“弘法利國,功德無量”。
而此等榮寵,自然也讓許多原本並無交情的官員、將領紛紛靠攏過來套近乎。
再加上玄奘本人雖是僧人,卻並不寡言木訥,反而極具親和力。
談吐從容而有深意,不帶半分架子,反而頗有幾分風趣與圓融。
是以,從早到晚,他的馬車前幾乎都未曾清淨過。
李北玄溜達過去的時候,就見那車前站了好幾人。
正圍著玄奘談話。
有內廷通事白彥喜,刑部主簿林清,還有幾個他叫不上名字、卻隱約記得是京城衙署裡的中層文吏。
個個笑臉盈盈,語調謙恭,不時從袖中掏出小紙條,像是在打聽什麼。
想來,八成是在問玄奘,經卷整理用不用幫忙、抄寫佛經缺不缺人手、等回京後想不想入國子監開課……之類的問題。
從而跟這位傳奇高僧、陛下跟前的紅人混個臉熟。
李北玄遠遠地瞥了一眼,就準備打馬離開。
絲毫沒有跟這幾位天使交談的打算。
畢竟他雖是安西都護、武安侯,功勳卓著,可偏偏那道表功聖旨上,列功者眾,卻唯獨沒有他李北玄的名字。
連“某將”或者“有功者”這種模糊字眼都沒給留一個。
誰能拿的準,這貨進京之後會是個什麼下場?
所以自安西出發後,隊伍裡原本與他走得近的幾個地方軍頭,一個個突然變得忙了起來,連營盤都調得遠了幾丈。
而白彥喜這些原本常笑臉迎人的宦官使臣,更是與他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若非有事必談,絕不主動搭話。
生怕一個不小心,沾上了什麼晦氣,回京之後被牽連了去。
至於李北玄本人,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打算。
見到玄奘的馬車外有人在,立刻就準備走人。
然而不知是他的騎術太潮,還是小白馬今天也想聆聽佛法,不管李北玄怎麼拽都不走。
反而把那幾人的注意力給引了過來。
而原本聚在車前的幾位官員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後幾人麵麵相覷,笑容一滯。
最先反應過來的林清乾脆直接往旁邊一退,一邊退還一邊拱手道:“李侯威風猶在,佩服佩服,小人還有公文未理,失陪了!”
說完腳底抹油一樣跑了個乾淨。
另幾位也紛紛以“巡隊”、“驗賬”、“更換坐騎”為由,三步並作兩步散開。
一眨眼,玄奘車前就空了一大片。
李北玄:“……”
哥幾個,不是吧?
演都不演了?
李北玄抽了抽嘴角,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至極。
而此時,發現人群散去的玄奘,也有些納悶的掀開車簾,一抬眼,便對上了李北玄那張好似打翻了調色盤的臉。
玄奘見狀,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意外,但很快,又轉為了然。
“原來是檀越所至。”
玄奘雙手合十,笑眯眯的說道:“多謝檀越為貧僧解圍,那幾位官人圍著貧僧大談俗務,貧僧實在是不堪其擾,好在有檀越相助。若是檀越不棄,可願撥冗上車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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