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此刻若再不動手,對方再走兩步,氣場就真正立穩了。
屆時再催,反倒顯得是朝廷怕了他,晚了一拍。
“來人!”
贏高治冷聲吩咐道:“讓監軍使沈度、行人司王廉,明日一早出發,帶旨入營。”
“宣令清河崔氏族長、前禮部尚書崔仲琛,即日進府,肅然待問。”
“沿途不設禮、不設宴、不設接,不許百姓迎送,不許諸生觀迎。違者,治所在地方官與屬吏之罪。”
“著郡縣守令提前張榜示諭,所有赴迎之士,皆以擾亂軍務論處。”
“再由布政使衙門代草一份通告,今夜貼於晉陽城門各坊,言其非奉朝命,不得自行入晉地衙署。”
吩咐完這一通,贏高治有些得意的問李北玄:“李兄,你看本王這樣安排,如何?”
“善!”
李北玄笑眯眯的比了一個大拇指。
隨後,贏高治立刻馬不停蹄的安排。
派了兩百人,翌日即刻出發。
僅用了不到半日,便風馳電掣地越過兩縣,直抵太原南驛。
而太原南驛,正是崔仲琛此行歇腳第三日、準備入晉陽前的最後一站。
消息一到,整個崔家隊伍頓時一片寂靜。
他們原本是按著七天行程緩緩前行,一路上節奏沉穩、氣氛肅穆,不緊不慢地接受地方迎接與士紳宴請,壓根不急。
但他現在不急也不行了。
因為晉陽的人,是帶著朝廷名義來的。
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催促崔仲琛速至晉陽、不得延誤。
而這一催,直接砸掉了他們半月以來苦心營造的從容姿態。
尤其是那句“不得延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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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如錘,打在每個崔氏門生、隨行官吏的臉上。
他們沿途所造的聲勢、鋪排的排場、吟詠的詩文、甚至那些沿街懸掛的歡迎條幅,在這一刻,全都顯得可笑又廉價起來。
崔仲琛這一路,裝了半個月的大義裁判。
態度擺的高高的,姿態做的足足的。
結果朝廷一句話,就直接把他拽回了“被訊之人”的身份裡。
而最尷尬的是,這一切又偏偏無從反駁。
因為從規製上來說,清河崔氏的確還在籍為臣。
從律令上來說,晉地事亂確有其責。
從上下尊卑來說,他們確實沒資格擺裁斷者的譜。
而最關鍵的,是這道催令既無侮辱之辭,也無羞辱之舉。
禮數周全,格式嚴謹。
但卻唯獨沒有一個“請”字。
這一點,才是最打臉的。
頓時,尷尬的就變成了崔仲琛。
他要是麻溜的接了催令,那就說明他確實是認了,服軟了,承認士族要乖乖聽朝廷的話。
這比殺了崔仲琛還讓他難受。
可他要是不接,要是推三阻四的推諉,那就更糟。
因為他現在不接這催令,不是姿態更高了,而是抗命了。
崔仲琛若當場拒絕,就是抗命。
但若不拒絕,卻又遲遲不動,就是怠命。
真要裝個大的?
崔仲琛自己心裡都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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