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贏高熙娓娓道來,李北玄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果然,前幾個月盯著藍田的,正是贏高明。
但說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贏高明費了大勁,把釘子安插到了藍田,居然不是衝著他李北玄來,而是衝著贏麗質來的。
而事情,還要從幾個月前開始說起。
幾個月前,李北玄提出了高爐煉鋼的事兒。
贏世民為此心潮澎湃,一時無法定神,便順手將折子就近扔給了贏麗質批複。
那批折子內容並不重要,不過是一些地方官請安問候、糧倉盈虧的小事。
放在皇帝案頭,不過寥寥幾筆朱批即可。
贏世民隨手給了,贏麗質也隨手批了。
父女倆誰都沒放在心上。
但偏偏,贏高明得知這件事後,上心了。
更破防了。
畢竟贏高明今年已二十七八,正是該展露才乾、掌習國政的年紀。
可除了那些每年必行的祭祀、朝賀、出巡,他幾乎沒有真正參與過政務。
即便出現在父皇身側,也多是象征意義上的陪襯。
朝中實事,他無從插手。
國之機要,他從未過問。
這種空心的太子之位,早已讓他暗暗不安。
而且,除此之外,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同是皇子,魏王贏高熙早在幾年前,便領弘文館了弘文館,能借讀書禮義之名接觸文臣。
而三子贏高治雖年少,卻因鎮守晉陽而沾了邊政務,漸漸顯露頭角。
唯有他,這個嫡長子、名正言順的東宮之主,除了“太子”二字,幾乎空無一物。
對於兄弟出頭,贏高明雖然恨得牙癢癢,卻還能勉強咽下這口氣。
在他心裡,世子之爭素來如此。
對這兩個弟弟,贏高明雖恨,卻也承認,他們是堂堂正正的對手。
可贏麗質居然有資格插手國事,這就讓贏高明不能接受了。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女人的價值,不外乎是聯姻的工具,或者在深宮中相夫教子。
哪怕再聰慧、再機敏,也終究不配與男人並肩,更彆提與儲位相提並論。
可如今,父皇卻親手將折子交給贏麗質批複。
哪怕隻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奏章,哪怕隻是父皇一時的懶惰,可在贏高明眼中,這已是極為嚴重的信號。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贏麗質,哪怕隻是個女子,也能插手國政。
意味著父皇信她、寵她、依賴她。
甚至可能有朝一日,將她扶上一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於是贏高明繃不住了。
暗戳戳地在藍田插了釘子,派人盯住鎮國公府。
不光是為了傳遞消息,更是打算能借機搞事,鬨出風波。
比如故意汙損、弄丟折子什麼的。
給贏麗質找麻煩。
“我那大哥,向來心眼小如針鼻,半點不能容人,眼下他被父皇斥責,真是讓本王出了好大一口惡氣!”
贏高熙用力一握拳,說完最後一句話,終於爽了。
而李北玄也算解開心中疑惑,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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