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贏世民下意識望文生義,琢磨了一下這個詞。
思忖片刻,贏世民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尷尬:“咳,人和,這錢是朕私人借給你的,不算國家欠你的,你可不能混為一談!”
雖然皇帝欠錢跟國家欠錢,在這個時代幾乎沒區彆,但名義上還是要分清的。
畢竟一個國家欠臣子的錢,傳出去多沒麵子?
贏世民拒絕。
看著贏世民一臉抵觸的樣子,李北玄頓時翻了個大白眼。
“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贏世民還在狐疑地盯著他,李北玄乾脆把欠條又拿出來,啪的一下拍在案幾上,語氣鄭重起來。
“陛下,所謂國債,可不是咱老百姓平日裡欠錢的那個債。它其實是國家向百姓籌錢的一種方式。說白了,就是國家把信用拿出來,用文書作憑證,向百姓借錢,約定年月,定期還本付息。”
贏世民一聽,眉毛頓時豎起來。
“什麼?!國家還要向百姓借錢?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國家想要錢,收賦稅不就完了?何必要借?”
李北玄聞言,伸手在桌上一敲,搖頭歎息:“錯!賦稅是收,是硬要。可國債不同,國債是借,是要還的。賦稅是權力,國債是信用。兩者天差地彆!”
他頓了頓,語氣越發認真:“陛下你想啊,賦稅收得再多,百姓心裡隻會怨。可若是國債,百姓自願把錢交出來,拿到憑證,知道幾年後能拿回去,還能多拿利息。你說,他們願不願意?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贏世民聞言,眼神微動。
“還本付息?”
他細細琢磨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其中的微妙。
李北玄見狀,立刻趁熱打鐵,越說越興奮。
“咱武朝已經有銀行了啊!不是我吹牛,國庫在這幾年間,靠著銀行製度,信譽已經穩得一批。各地的老百姓,哪怕是最小的農戶,也知道可以把錢存到國家銀行去,能取能存,還不怕被土匪洗劫。你看,這就是信任。”
“而這份信任,正是國債能推行的根基。”
贏世民眯著眼,端著茶不喝,聽得愈發認真。
李北玄繼續道:“咱大武的老百姓,其實手裡有錢的多得很。尤其是南方的江南富戶,商旅世家,庫銀一囤就是十幾萬兩,平時光放貸吃利息。這些人其實最怕的就是兩件事,一是動蕩,二是無處可投。”
“賦稅收不完他們的錢,反而讓他們暗地裡囤銀子,甚至結黨營私,成了禍害。可若是咱武朝推出國債,把這些閒錢吸到國庫裡去,既能堵他們的路子,又能充盈國用!”
“你想想,陛下!”
李北玄目光熾烈,伸手指向那盞燈泡:“這等奇技,造起來一件,背後是多少鐵、銅、玻璃、人工?要是單靠賦稅,根本填不滿。可若是發國債,天下的錢就都能為我所用!那時候,彆說造十盞、百盞,千千萬萬盞燈泡,也不是難事!”
贏世民聽得眼神漸漸發亮。
他素來不是笨人,隻是初聞“國債”二字,難免望文生義。可如今聽李北玄一解釋,頓時覺得,這門道裡頭,有點東西。
“也就是說……百姓把錢借給國家,國家發憑證,等期滿再還回去,還要多給點利息。百姓不但不怨,反而高興?”
“對啊!”李北玄重重點頭。
“陛下,百姓心裡隻認一個字,利。你給他們便宜,他們就會跟著你走。而國債,就是給他們一個穩賺的便宜。”
他笑了笑,神色卻極為認真:“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兒一旦推出,不止是富戶商賈,就連小戶人家,也能拿幾兩銀子去買。買的人多了,國債就是天下共信。”
“到那時候,整個大武上下,人人手裡都攥著國庫的憑證,人人都盼著大武長治久安。因為大武一亂,他們的錢就打水漂了。陛下,這才是真正穩固民心的法子!”
贏世民聽到這裡,頓時眼睛一亮。
“好!妙!”
他忍不住拍案而起,激動的喵喵叫:“這才是人和啊!你小子果然沒白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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