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了。
那,他還有一丁點活路嗎?
這個疑問在贏高明腦海中閃過。
但不等任何人回答,贏高明自己就給出了答案。
沒有。
若說繼位,他早已沒了資格。
若說苟安,父皇三天兩頭就把他叫去訓斥,動輒當眾羞辱,他根本就得不到一絲喘息。
甚至連最基本的尊嚴,也被一腳一腳踩爛。
贏高明心裡,逐漸生出一種極度荒涼的感覺。
與其這樣被折磨,被羞辱,被逼得一日不如一日……
那還不如,乾脆去死!
可轉念一想,他卻又咬牙。
去死?
憑什麼!
自己好歹是太子,是堂堂儲君,是全天下名正言順的正統。
就算再廢物,再不中用,那也是嫡長子,是綱常倫理的唯一承載者。
憑什麼要被逼死?
若父皇要廢他,那便該立旨,昭告天下。
若要殺他,那便該當眾下詔,昭示黎庶。
而不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訓斥,一次又一次地羞辱,讓他在活著的時候比死還難受。
憑什麼?
贏高明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東宮的。
直到東宮的大門“轟隆”一聲合上,那一瞬間,所有的喧囂、所有的冷眼、所有的嘲諷,才像潮水般被擋在了門外。
寢殿裡靜悄悄的,隻剩下他自己,孤零零地跪坐在榻前。
他的手還在顫抖,膝蓋火辣辣的痛,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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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他心裡第一次,生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
造反。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下一瞬間,他卻又冷冷笑了。
“造反……怎麼不行呢?”
他盯著殿頂的梁木,眼神陰冷,喉嚨裡擠出一聲低低的嘶笑。
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他為什麼不搏一搏?
父皇明明厭惡他至極,卻偏偏不肯廢了他,不肯殺了他,隻是一次又一次將他拖出來羞辱。
這是淩遲。
是要他在活著的時候,一點點被剝去尊嚴、血肉,直到徹底變成一個笑柄。
他不甘!
憑什麼要這樣!
他明明是太子,是嫡長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哪怕再不堪,也不至於受此屈辱!
他贏高明,罪不至此!
而且……
當年父皇,不就是靠造反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的嗎?
造反這種事,他父皇乾得,他贏高明,為什麼乾不得?
父皇是憑著一箭一劍,從玄武門裡殺出來的。
那他,憑什麼就隻能被困在東宮裡,等死?
他雖然腿不好,可他還有儲位,還有名分,還有那一道道天經地義的綱常禮法在撐著。
父皇再怎麼不滿,可在朝堂上,群臣仍舊以他為太子,仍舊把他當未來的君王。
這就是他的籌碼。
這是父皇當年都沒有的。
當年父皇能靠八百府兵在玄武門一戰定乾坤,那他,為什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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