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的鐘聲響起,比分暫時定格在二比零。
雙方學子暫時退到場邊休息、商議對策。
劉子揚憋著一肚子火。
拽著幾個學生過來,壓低聲音便是一通訓斥。
“看看!看看你們作的都是些什麼?!愁思與誰同?你愁尼瑪呢?”
劉子揚痛心疾首,手指虛點著幾個學生的腦門:“你們看看人家,同樣都是詠月,人家想的是什麼?是蕩寇平萬裡!”
“格局呢!你們格局在哪裡?打開啊!”
劉子揚越說越生氣,甚至把幾個夫子也給罵了:“看看你們平日裡教的什麼玩意兒?家國情懷不教,士人擔當不教,一到場上,就隻剩下些風花雪月,無病呻吟!矯情!太矯情了!”
弘文館的學子和夫子一個兩個,都被罵得抬不起頭,一句話也不敢吭。
但與此同時,心裡卻也湧起一股委屈。
這是矯情的事兒嗎?
這不是藍田書院那邊,不按套路出牌嗎?
挨了一通臭罵,有個夫子忍不了了。
壯著膽子反駁道:“博士,非是我等不用心,實在是……實在是藍田書院他們……他們不講道理啊!”
“不講道理?”劉子揚氣得胡子直抖,“詩詞之道,何時講過道理?那是意境,是才情!”
“可他們那根本不是正常的比試路數!”
那夫子也氣得不行。
畢竟藍田書院確實是有點不地道。
這就跟問,誰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似的。
有人說是劉亦菲,有人說是範冰冰。
但不管說是誰,到底總歸爭得是容貌吧?
結果尼瑪的這時候,有個人說是天下最美的人是媽媽。
這特麼誰受得了?
這不耍賴嗎!
“這……這讓人如何應對?這分明是耍賴!”
夫子氣得跺腳。
而旁邊幾個學子也連連附和。
“是啊博士,詠月便詠月嘛,他們非要扯到邊關鐵衣,蕩平萬裡,這格局是大了,可……可這還算是風花雪月嗎?”
“還有那對聯,煙鎖池塘柳分明是絕對,他們拿來考我們,這不是故意為難是什麼?”
“他們這分明是仗著歪理,胡攪蠻纏!”
聽著學子們七嘴八舌的抱怨,劉子揚一時語塞。
他何嘗不知,藍田書院的路數刁鑽古怪?
那種撲麵而來的家國情懷,那種跳脫出個人小情小愛的宏大敘事,確實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路子的。
這就好比精心準備了許久的花式體操,上了場後,卻發現對手根本不按套路出招,直接上來就打了一套軍體拳。
能贏才是怪事……
“住口!”
劉子揚煩躁地一揮手,打斷了學子們的抱怨。
“輸了便是輸了,找什麼借口!他們能想到,你們為何想不到?作詩不能隻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下一場,無論如何也要扳回一城!”
“若是五局三勝讓人家剃了光頭,我們弘文館的臉麵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