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靈堂裡驟然一靜,許多人在看清是陸瑾寒的瞬間,下一刻眼神就落在了薑清梵身上。
陸瑾寒徑直走過來,給老爺子鞠了三個躬,薑清梵和祁越同時回禮。
整個過程裡,陸瑾寒的眼睛一直落在薑清梵臉上,沒有再離開過。
“節哀。”他低聲道。
薑清梵點了點頭,避開他的視線。
陸瑾寒沒待多久就離開了,但關於他的話題卻沒有消失過。
祁越見薑清梵臉色又白了幾分,再不由著她,叫來傭人,強硬地帶她去樓上休息。
薑清梵跟著傭人上樓時,途中碰上許多祁家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祁家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她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經過客廳時,一個少年突然從人群裡竄出來,“薑清梵,你居然還敢回祁家?要不要臉啊你!”
旁邊有祁家人假模假式地勸著少年,但多數還是選擇旁觀,看向薑清梵時的眼神裡滿是防備和警惕。
薑清梵不明白他們這突如其來的敵意從何而來,也許是因為她和祁父吵架氣死了老爺子,也或許是因為她一個與彆的男人糾纏不清讓祁越蒙羞。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想理會。
她無視了指責她的少年,但對方顯然不想就此罷休。
見薑清梵無視自己,他直接怒了,“你裝什麼清高?以為不說話你就高貴了嗎?大家都來看看啊,就是這個女人,她不光騙我堂哥,還在我大爺爺重病腦子糊塗的時候,哄騙的我的大爺爺立下遺囑,把股份全都留給了她一個與祁家毫不相乾的外人!”
薑清梵步伐一頓,冷冷看過去:“你說什麼?什麼股份?”
少年嘲諷道:“你彆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敢說不是你哄騙大爺爺,讓他重新修改遺囑?”
薑清梵看向其他人,原本還在假模假樣勸說少年的人此時也都安靜下來,似乎都在等她的回答。
薑清梵一字一句道:“第一,我不知道什麼遺囑的事,也沒有讓爺爺為我更改遺囑。第二,如果誰對我有意見,大可以自己來問我,不必慫恿一個孩子。第三,今天是祁爺爺的葬禮,我希望各位不要惹事,等送走祁爺爺最後一程,誰想找麻煩,我奉陪到底。”
她說完走,傭人跟在她身邊大氣也不敢出。
但剛走出兩步,就有一位祁家伯伯攔住她的去路,做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態,“清梵,我們不是想找事,隻是老爺子手裡的股份事關重大,現在突然落到一個外人手裡,這些個祁家後輩子孫心有不滿,脾氣上來難免說錯話,你多擔待一點。”
他又說:“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如你來解釋一下遺囑的事。大家都不想讓老爺子走得不安心,可若是老爺子不是心甘情願把股份轉給外人,而是受到欺騙,那我們祁家後輩,也是不允許的。”
薑清梵冷冷道:“那你想如何?”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薑大小姐要有個態度出來。老爺子的遺產,怎麼可能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留,偏偏留給你一個外人,說出去誰信,你把我們都當成傻子嗎?!”
一個女人叫起來,與她站在一起的人都紛紛點頭。
薑清梵:“看來各位連一兩天都等不及了。”
如果不是這些人跳出來說遺囑的事,她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也沒想到老爺子會把在遺囑裡把股份給她。
給了多少,怎麼分配的,她一概不知。
不過看這些人急得跳腳的樣子,也能猜到一二。
“彆說我不知道遺囑的事,就是老爺子真的在遺囑裡將他名下的股份分給我,那也隻有祁越和祁叔有資格來問我,你們是哪裡來的資格?我憑什麼要給你們交代?”
她眼神掃過在場眾人,以往對她還算和善的人,現在一個個、一張張臉仿佛變成了吃人的惡魔,好似要把她拆吞入腹。
現在的她懷裡抱著一塊誘人的奶酪,人人都在算計,人人都想來咬一口。
好在薑清梵見慣了這種場麵,比起當初閏嫁破產,她被那些債主逼得無路可逃的時候強多了。
最開始跳出來的那個小少年罵得最難聽,長著一副清秀好看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嘴那麼臟。
“……誰知道你在大爺爺生病犯糊塗的時候乾了什麼,長成這麼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天天往大爺爺跟前湊……”
薑清梵走上前,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在偌大的客廳!
眾人聲音一靜!
誰都沒想到薑清梵會動手,這時候那少年的父母跳出來了,指著薑清梵的鼻子罵:“你怎麼能打人呢?你還有沒有良心了你!一個破落戶,這幾年天天吃祁家的,享受著祁家為你帶來的便利,你不思回報就算了,瑞在居然還敢在老爺子的葬禮上欺負他後輩子孫,你還有沒有良心了你!”
少年衝上來就要動手:“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傭人眼疾手快,一把將薑清梵擋在身後,眼見著薑清梵一巴掌激起眾怒,要有麻煩了,就在這時,祁越的怒喝聲在眾人頭頂上響起:“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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