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間,鼻尖卻聞到了一絲熟悉的發香。
他這才驚覺,自己身邊是躺著一個人的。
能有這樣大的膽子躺在他身邊的,除卻那個女人之外,還有誰?
陳鴻熙的心頭拂過一絲暖意,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側,果然瞧見了那張熟悉的睡顏。
而他的動靜,也驚醒了本就睡得淺的哥舒阿依。
她睜開眼,對上那隻亮著光的眼睛,愣愣地眨了眨眼。
隨後便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猛地從床上一躍而起,滿臉驚恐地看著陳鴻熙,“你,你,你活了?”
這話問得奇怪。
陳鴻熙緩緩撐著身子坐起,而後一臉疑惑地看著哥舒阿依,“我死過?”
哥舒阿依重重點了點頭。
死過。
昨夜服下那顆膽之後,陳鴻熙一開始還沒有什麼反應,可後來身體卻漸漸冷了下來,氣息也弱到察覺不到。
她當時害怕極了,想不到任何的辦法,隻能爬上床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
折騰了一夜,她才沉沉睡去,可知道她睡著前,他的身體都還是冷冷的。
她真的以為,他是死了的。
麵對哥舒阿依的回答,陳鴻熙也有些呆愣。
卻在這時,左手傳來了一絲麻木的痛意。
這隻手被壓了一晚上,會有這樣酥麻的感覺也是正常。
他不禁皺了眉,抬手就要揉自己的左手,可哥舒阿依卻是誤會了什麼,立刻又上前來,“是不是很痛?哪裡痛?胸口還是腹部?”
看著她如此擔心的樣子,陳鴻熙心口的暖意便是一陣一陣地蔓延開來。
也不準備揉手了,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都不痛。”
“都不痛?真的?”哥舒阿依很是嚴肅地問。
陳鴻熙便特意感覺了一下自己的傷處,而後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嗯,都不痛。府醫仿製了皇嫂的傷藥,效果很好……”
“不是那藥的原因!”哥舒阿依打斷了陳鴻熙的話,“若真是那藥的緣故,你昨晚也不可能都涼了!”
話說到這兒,哥舒阿依索性伸手去拆陳鴻熙的紗布。
陳鴻熙一臉詫異地看著哥舒阿依,卻在紗布完全被拆下後愣住了。
傷呢?
彆說是傷,他的胸口連一道疤都沒有!
這情況,自然是讓他想到了梁煜跟阿萱。
他猛地抬頭看向哥舒阿依,“到底怎麼回事?”
哥舒阿依有些猶豫,卻還是支支吾吾地開了口,“昨日你中了箭,情況緊急,龐禦醫說你不知能不能熬過去,我便想到了那個你並未獻給你父皇的寶物。”
聞言,陳鴻熙算是明白了,“所以,我如今也跟梁煜他們一樣?”
話音剛落,哥舒阿依便捂住了陳鴻熙的嘴,而後點了點頭。
這件事,可不能被除卻他們之外的第二人知道,否則當初梁煜跟阿萱被全世界追殺的事兒就會落在陳鴻熙的頭上。
陳鴻熙卻像是不信一般,又猛地將自己腹部的紗布也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