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在這偏僻小鎮空耗時間養傷,讓劉和帶著自己上路,自己得個照應,他以後也不用再受苦,倒算是兩全其美。
翌日,蘭京讓劉和背著自己在鎮上,將高澄那金帶鉤換了兩匹馬,又略備了些乾糧,隨即啟程。
可劉和隻會騎牛,如今攀上馬背就是手忙腳亂,根本不知控韁禦馬。
蘭京腿傷難動,幾番示範教導還是難教會癡兒,最後隻有讓劉和牽馬,跟在自己身後緩行。
比不得策馬疾馳,但終究又起步了。
高澄閱完辛術的上書,唇角上揚:“陳元康!”
“大將軍,何事如此喜色?”
“反間計成,侯景叛了蕭衍!”
陳元康立刻拱手:“皆賴大將軍運籌帷幄,神機獨斷。”
高澄笑意更是止不住,似乎上天一直向著自己。
“如此,收複潁川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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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彥深,即刻修書鄴城,扣留梁使,不得放歸。另擬詔,命辛術為淮南經略使,率諸軍隨機經略江淮之北,且時時回報淮南境況。”
趙彥深拱手應諾後,立刻提筆書文。
高澄緩緩起身。
“元康覺得,侯景在梁國,到底能引多大的風?掀多高的浪?”
陳元康略一躬身,沉聲應道:
“稟大將軍,愚見,梁主昏耄,宗氏不睦,人心離散;百姓久困,怨隙已生。
加之侯景一向凶狡殘暴,如餓狼入羊群。
即便掀不斷梁頂,亦可動搖其根基!
如今反間計成,大勢已啟,大將軍當順勢而為,及早再布棋局。”
兩人相視一笑。
當夜,高澄獨召蕭淵明,這棋局中最重要的落子。
燭火映著相對而坐的二人,沒有歌舞,唯有一案酒菜氤氳著淡淡熱氣。
高澄親自執壺為蕭淵明斟滿酒杯,麵色故作神肅。
“能與貴國止乾戈,重續盟好,貞陽侯當居首功。
原打算讓兩位公子在境內締結良緣,待婚事落定,再以隆禮送侯爺歸國。”
“隻是如今......”
“大將軍?”貞陽侯還不知梁國如今的局勢,有些急切。
雖然高澄待他禮遇甚重,可戰俘終歸是戰俘,他還做不到樂不思蜀,無一日不盼重歸梁境。
如今兩國重新建交,眼見著歸期當近,可高澄這欲言又止的神態,讓他心頭驟然一緊。
“莫非大將軍要……”
“貞陽侯,”
高澄抬手止住他的話頭,語氣溫和:“您與我早有翁婿之分,澄又怎會忍心相欺?”
“實不相瞞,侯景,如今正在貴國為亂!”
蕭淵明長長的歎了口氣,看來,這次是真沒法回去了。
“貞陽侯歸心似箭,我豈有不知?如今也隻有等侯景伏誅,貴國境內重歸平靜,送貞陽侯返還故裡也不遲!”
“隻是,侯景此獠,奸詐凶頑,當初澄集國力討伐,也未能取其性命,終至其逃至江淮為禍,如今這禍患,隻怕非旦夕可平啊。”
蕭淵明蹙眉無話,他的家眷皆在壽陽,侯景占據的亦是壽陽,隻怕如今家人不是為侯景所害,便是被其所辱。
“先王崩逝屍骨未寒之際,他便叛我入梁,此等不忠不義之獠,我恨不能梟其首,戮其屍,以祭先王之靈!”
“大將軍此意?莫非是願助我國主,平定侯景禍亂?”
高澄聞言,唇角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指尖輕點案上那隻滿斟的酒盞,緩聲道:
“酒若遲疑不飲,隻怕便要涼了,這滋味嘛,也就差了。貞陽侯,且先滿飲此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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