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廚房裡的煙火氣
晚餐的香味從廚房飄出來時,李悅正趴在客廳的地毯上畫畫。她畫了一個大大的房子,門口站著三個小人,taest的那個舉著一把鑰匙,旁邊寫著“爸爸”。
“媽媽,哥哥又偷吃排骨!”她氣呼呼地跑向廚房,卻被李淵攔腰抱起。
“小饞貓,爸爸給你留了最大的一塊。”他把她放在料理台上,看著蘇瑤係著圍裙的背影,鍋裡的糖醋排骨滋滋作響。
蘇瑤回頭瞪了他一眼:“彆慣著她,飯前吃零食不好。”嘴上這麼說,卻夾了塊排骨塞進李悅嘴裡。
李淵靠在門框上,看著這一幕。廚房的瓷磚上貼著孩子們畫的身高線,最高處標著“爸爸”,旁邊歪歪扭扭地寫著“要長到爸爸這麼高”。冰箱上貼著超市的購物清單,上麵有蘇瑤寫的“李淵的胃藥”,還有李陽畫的小火車。
“對了,”蘇瑤突然說,“明天我休息,帶孩子們去公園放風箏吧?陽陽念叨好幾天了。”
“好。”李淵想起陽台角落裡的風箏,是去年蘇瑤買的,上麵畫著小豬佩奇,還沒來得及放就趕上疫情。
吃飯時,李陽突然說:“爸爸,張老師說,你以前在很遠的地方保護我們,現在在很近的地方保護我們,都是一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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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夾菜的手頓了頓,蘇瑤握住他的手,掌心溫熱。窗外的路燈亮了,隔壁傳來電視的聲音,遠處有汽車駛過的鳴笛。這些瑣碎的、溫暖的聲音,比任何軍功章都讓他心安。
晚飯後,李淵在廚房洗碗,蘇瑤給孩子們講故事。水流過碗碟的聲音裡,夾雜著李悅的笑聲和李陽的提問:“媽媽,爸爸以前真的見過雪豹嗎?”
他想起昆侖山的雪夜,他和戰友們趴在雪地裡,看著雪豹從眼前走過,皮毛在月光下像流動的銀。那時他想的是,要守住這片土地,讓遠方的家人能安穩地睡覺;現在他知道,安穩不止在遠方的界碑,也在廚房的煙火裡,在孩子的笑聲裡,在愛人的手掌溫度裡。
蘇瑤進來時,他正對著窗外發呆。“在想什麼?”她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在想,”李淵轉過身,把她擁進懷裡,“以前守護的是國,現在守護的是家,其實是一回事。”
蘇瑤在他胸口蹭了蹭,像隻溫順的貓:“嗯,都是我們的山河。”
閣樓的鐵皮箱裡,那枚三等功勳章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旁邊的“優秀員工”獎章,映著樓下客廳的暖黃燈光,同樣耀眼。
六、深夜的腳步聲
淩晨兩點,李淵被客廳的響動驚醒。他下意識地摸向枕邊——那裡本該放著槍,現在隻有手機。蘇瑤的呼吸很均勻,他輕手輕腳地起床,抓起桌上的手電筒。
客廳的月光裡,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茶幾旁,是李悅。她抱著小熊玩偶,肩膀一抽一抽的。
“怎麼了?”他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聲音放得很輕。
“做噩夢了……”李悅的眼淚掉在小熊臉上,“夢到爸爸不見了,像動畫片裡的超人,去很遠的地方打怪獸。”
李淵把她抱起來,走向陽台。夜裡的風很輕,吹起晾衣繩上的校服衣角。遠處的路燈連成一條線,像他當年巡邏時走過的邊境線,隻是這裡的光更暖,更溫柔。
“爸爸不去打怪獸了。”他指著樓下的安保崗亭,“你看,爸爸就在那裡上班,保護我們的家,還有鄰居叔叔阿姨的家。”
李悅的小手攥著他的衣領,像抓住救命稻草:“真的?”
“真的。”他想起蘇瑤說的,孩子怕黑,是因為缺乏安全感。他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額頭,“爸爸給你講個故事吧,講昆侖山的雪豹,它很厲害,但從不欺負小動物。”
李悅在他懷裡漸漸睡著,呼吸均勻。李淵抱著她回房間,路過書房時,看到蘇瑤站在門口,眼裡有光。
“又想起以前了?”她輕聲問。
“嗯。”李淵把孩子放回床上,掖好被角,“想起老周說的,守邊疆是守大家,守小家也是守大家。”
蘇瑤握住他的手,走到陽台。遠處的城市像一片安靜的星河,他們的家是其中最亮的一顆。
“明天放風箏,我把相機帶上。”蘇瑤靠在他肩上,“拍張全家福,放在客廳的相框裡。”
“好。”李淵看著她的側臉,月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再拍張你和孩子們的,我放錢包裡。”
夜風吹起蘇瑤的頭發,纏上他的手指。他想起剛認識她時,她還是個實習生,穿著白大褂,在醫院的走廊裡對他笑,說“我知道你,英雄”。那時他不懂,英雄二字,其實藏在後來的每一個平凡日子裡。
回到床上,蘇瑤很快就睡著了,手卻一直抓著他的衣角。李淵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光斑——那是月光透過紗窗的影子,像極了邊境夜空的星星。
他想,所謂歸巢,不是回到某個地方,而是身邊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有了柴米油鹽的牽掛,有了春簷下的絮語,有了指尖綻放的繁花。這些加起來,就是他用半生戎馬換來的,最珍貴的山河。
天快亮時,他終於睡著,夢裡有昆侖山的雪,有蘇瑤的笑,有孩子們喊“爸爸”的聲音,還有那句說了無數遍,卻永遠嶄新的話:
“我回來了。”
七、晨光裡的風箏
周末的公園擠滿了人。李淵舉著風箏線軸,李陽在草坪上跑來跑去,喊著“再高點!再高點!”。蘇瑤坐在野餐墊上,給李悅梳辮子,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空中的小豬佩奇風箏。
“爸爸,你看!比王小明的奧特曼飛得還高!”李陽的臉紅撲撲的,額頭上全是汗。
李淵收了收線,風箏在空中穩穩地飄著。陽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映出舊傷疤的紋路,像幅神秘的地圖。蘇瑤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歇會兒吧,看你累的。”
“不累。”他接過水,目光追隨著風箏,“以前在部隊拉練,比這遠多了。”
“那不一樣。”蘇瑤笑著擦去他下巴的汗,“以前是任務,現在是開心。”
李悅突然指著不遠處:“媽媽,那個爺爺摔倒了!”
李淵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個老人在健身器材旁崴了腳,正掙紮著站起來。他立刻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大爺,能走嗎?我送您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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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擺擺手:“沒事沒事,老毛病了。”
蘇瑤也走了過來,蹲下檢查老人的腳踝:“有點腫,我是醫生,我幫您處理下。”她從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急救包,熟練地冷敷、包紮。
老人看著他們,突然說:“你們是一家子吧?真好。”
李淵扶著老人在長椅上坐下,李陽和李悅湊過來,遞上自己的小餅乾。老人笑得合不攏嘴,說自己的孫子在外地工作,一年才回來一次。
“以後有事可以找我。”李淵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老人的手背上,“我就在附近上班。”
離開時,老人還在揮手。李陽突然說:“爸爸,你剛才像個英雄。”
“幫助彆人,就是英雄嗎?”李悅歪著頭問。
蘇瑤摸了摸她的頭:“是啊,英雄不一定非要打仗,能幫到彆人,就是英雄。”
風箏又飛了起來,這次是李淵和李陽一起拉著線。蘇瑤舉起相機,按下快門——照片裡,父子倆的背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空中的風箏像顆彩色的星星,遠處的花叢裡,李悅正追著一隻蝴蝶跑。
回家的路上,李陽趴在後座睡著了,手裡還攥著那枚“優秀員工”獎章。李悅靠在蘇瑤懷裡,小聲說:“媽媽,我長大了也要像爸爸一樣,保護彆人。”
李淵從後視鏡裡看了她們一眼,嘴角揚起。車窗外,城市的煙火氣撲麵而來,菜市場的叫賣聲,幼兒園的廣播聲,鄰居打招呼的聲音,交織成最動聽的旋律。
他知道,這就是他守護的山河。不在遙遠的邊疆,而在觸手可及的日常裡,在每個平凡卻安穩的日子裡,在家人的笑聲裡,在心底那句永遠溫熱的“我在”裡。
車拐進熟悉的小區,蘇瑤突然說:“晚上做你愛吃的餃子吧,韭菜雞蛋餡的。”
“好。”李淵把車停穩,看著窗外的陽光落在自家陽台上,那裡晾著孩子們的校服,還有他和蘇瑤的襯衫,在風裡輕輕搖晃。
就像他和她的生活,平凡,卻穩穩地,紮根在這片土地上,成為山河裡,最溫暖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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