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撓了撓頭,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開口道:“頭兒,這風險可不小啊,邊境那邊敵人的火力肯定很猛,咱們就這麼硬闖,怕是要折損不少兄弟。”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可眼神中卻滿是對林泰的信任,隻要林泰下了命令,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何晨光則握緊了手中的突擊步槍,目光堅定地說:“頭兒,我聽你的。早點突出去,也能早點擺脫這鬼地方。”
他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年輕的臉龐在黑暗中透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
蔣小魚的臉色又變得煞白,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頭……頭兒,這……這太冒險了吧,萬一……萬一咱們被敵人發現,那可就全完了。”恐懼在他的眼中蔓延,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武器,仿佛那是他在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展大鵬依舊是一臉冷靜,他端著狙擊槍,沉聲說道:“我同意頭兒的決定,時間緊迫,再猶豫下去對我們更不利。
我會在前麵找好狙擊點,為大家開路。”他的眼神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冷靜而銳利,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林泰掃視了一圈隊員們的臉,看到了擔憂、恐懼,也看到了信任和堅定。
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些兄弟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依然願意聽從他的指揮。
他拍了拍張衝的肩膀,說道:“老張,我知道風險大,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隻要大家配合好,小心謹慎,我們一定能衝出去。”
林泰的一聲令下,小隊迅速調整方向,開始朝著西北方急行軍。此刻,整個山林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他們急促而又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如同沉悶的鼓點,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寂靜的夜裡。
林泰身姿挺拔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的雙眼如同銳利的鷹隼,在黑暗中不斷搜尋著前進的道路。手中的指南針被他緊緊攥著,那泛著微光的指針,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一顆指引方向的星星。每走一步,他都會低頭看上一眼,確認著前進的方向絲毫不差。他深知,在這錯綜複雜的敵後密林中,一個方向上的小偏差,都可能讓整個小隊陷入絕境。他的心中始終繃著一根弦,不敢有絲毫的鬆懈,腦海裡不斷思索著可能遇到的突發情況以及應對之策。
密林中的藤蔓像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蛇,肆意地橫在他們的麵前;灌木也不甘示弱,伸出帶刺的枝丫,試圖阻擋他們的腳步。
每前進一步,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隊員們不得不輪流抽出腰間的軍刀,用力地砍向這些阻礙。
張衝雙手緊握著軍刀,高高揚起,然後狠狠地落下。“哢嚓”一聲,一根粗壯的藤蔓應聲而斷。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每一次揮刀都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汗水從他的額頭不斷滾落,浸濕了他的眉毛,可他顧不上擦拭,隻是咬著牙,繼續與這些難纏的“敵人”搏鬥。他心裡清楚,隻有儘快砍出一條路來,大家才能早點到達邊境線,脫離這危險之地。
何晨光身姿敏捷地穿梭在隊伍之間,趁著前麵的隊員砍出一段路的間隙,他迅速向前,為後麵的人開辟更廣闊的通道。
他手中的軍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舞都精準而有力。他的心中充滿了鬥誌,仿佛這茂密的叢林就是他一展身手的戰場。他享受著這種與困難搏鬥的感覺,每砍斷一根藤蔓、一株灌木,都讓他覺得離勝利更近了一步。
蔣小魚握著軍刀的手有些顫抖,他的臉上寫滿了緊張。每一次砍向灌木,都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勇氣。
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但看著身邊隊友們堅定的身影,他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我不能拖大家的後腿,一定要堅持住。”
展大鵬則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時不時地接過軍刀,幫著前麵的隊員開路。他的眼神始終保持著警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危險的角落。
他知道,在這開路的過程中,很容易成為敵人偷襲的目標,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放鬆對周圍環境的觀察。
汗水如同小溪一般,不停地從隊員們的額頭、臉頰流淌下來,浸透了他們的作戰服。那原本筆挺的作戰服,此刻緊緊地貼在他們的身上,難受極了。
但沒有一個人抱怨,沒有一句怨言從他們的口中說出。
大家都明白,在這危機四伏的敵後,每一分力氣都要花在刀刃上,每一秒時間都無比珍貴。
小隊在密林中已艱難前行許久,每一步都像是在與命運角力。
參天的樹木如沉默的衛士,枝丫交錯,在頭頂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偶爾漏下的幾縷月光,宛如破碎的銀片,灑在他們疲憊的身影上。潮濕的地麵散發著腐葉的氣息,每一次落腳,都能感覺到那綿軟中暗藏的陷阱。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出現一處山澗。山風如同被囚禁的猛獸,在山澗間瘋狂地呼嘯著,發出低沉而又震撼的咆哮,仿佛在警告著這些不速之客。
風聲中夾雜著沙石的碰撞聲,打在四周的石壁上,濺起細微的塵土。
林泰始終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那挺拔的身姿在夜色中如同定海神針。當他的目光觸及山澗的那一刻,腳步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
他微微蹙起眉頭,那緊鎖的眉間似藏著千般憂慮。鼻翼輕輕翕動,如同靈敏的探測器,努力捕捉著空氣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多年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的經曆,賦予了林泰遠超常人的戰場直覺。此刻,這種直覺如同一隻無形卻有力的手,猛地揪住了他的心。
一種強烈的危險感如冰冷的潮水,在他心底迅速蔓延開來,將他緊緊包裹。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隱藏的危機。周身的氣息也陡然緊繃,每一根神經都如同拉滿的弓弦,仿佛一頭嗅到了危險的孤狼,隨時準備應對未知的挑戰。
林泰毫不猶豫地抬起右臂,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乾脆利落的弧線,手掌向下用力一揮。這是示意小隊停下的信號,簡潔而又明確。
隊員們訓練有素,多年的並肩作戰讓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他們立刻停住腳步,像是一群蟄伏的獵豹,身體瞬間隱入周圍的陰影之中。每個人都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那細微的呼吸聲會打破這緊張的寂靜,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林泰緩緩蹲下身子,動作輕緩得如同林間的一片落葉悄然飄落。他的膝蓋觸碰到潮濕的地麵,那股涼意透過褲腿直沁骨髓。
輕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寂靜的夜空中敲響了一記警鐘。他將右手撐在地麵,手指深深摳進泥土裡,以保持身體的平衡。左手則輕輕撥開腳邊的一叢雜草,那些草葉在他的指尖瑟瑟發抖,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緊張的氣氛。緊接著,他整個人慢慢趴下,臉頰貼著冰冷的土地,那股寒意瞬間傳遍全身。他仿佛這樣就能更貼近大地深處的秘密,從大地的脈搏中探尋危險的源頭。
他的耳朵緊緊地貼在地麵上,雙眼微閉,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那來自遠方的微弱聲響。周圍的一切嘈雜仿佛都被隔絕,隻剩下他那劇烈的心跳聲和那若有若無的震動。起初,隻有山風的呼嘯和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在耳畔回蕩,像是一首單調而又沉悶的交響曲。但他沒有放棄,依舊專注地聆聽著,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他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直覺時,一絲極其微弱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傳入他的耳中。
那聲音起初模糊不清,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低語,若有若無,讓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隨著他的凝神細聽,那聲音逐漸清晰起來,是一種有節奏的轟鳴聲,如同沉悶的鼓點,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他的神經。
林泰的心臟猛地一縮,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太熟悉這種聲音了,那是裝甲車特有的柴油引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