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在黑暗中艱難前行,四周一片寂靜,隻有他們輕輕的腳步聲和偶爾的呼吸聲。
林泰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們攜帶的情報關乎整個戰局,無論如何都必須活著帶回去。
他握緊了手中的步槍,帶著小隊消失在越來越濃的夜色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愈發深沉,仿佛連空氣都被這濃重的黑暗凝固。林泰走在隊伍的最前端,猶如一艘在黑暗汪洋中艱難航行的船隻的領航者。
他緊握著手中的步槍,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每一道目光都如同銳利的箭矢,試圖穿透這無邊的黑暗,捕捉哪怕一絲一毫的危險信號。
月光被厚厚的雲層無情地遮擋,仿佛天空也在刻意營造這令人絕望的黑暗。整個密林中,能見度極低,伸手不見五指。
隊員們隻能依靠手中的夜視儀來辨彆方向。那夜視儀發出微弱的綠色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卻又給人帶來一絲安心。每一個隊員都緊盯著夜視儀的屏幕,眼神中既有警惕,又有對未知的恐懼。
張衝扛著那挺沉重的機槍,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機槍的重量壓得他的肩膀生疼,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後背黏糊糊的難受。
但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雙眼透過夜視儀,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知道,在這黑暗的密林中,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招來致命的危險。他的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能平安地帶著大家走出這片黑暗。
何晨光走在隊伍的一側,手中的突擊步槍隨時準備射擊。他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堅毅,可在這黑暗的籠罩下,也不禁流露出一絲緊張。
他的腳步輕盈而敏捷,試圖在這複雜的地形中找到最安全的路徑。每一次樹枝的拉扯,每一聲樹葉的沙沙聲,都讓他的神經緊繃。他渴望能儘快擺脫這黑暗的束縛,與敵人來一場痛快的戰鬥,可理智告訴他,現在必須保持冷靜,保存實力。
蔣小魚緊緊跟在隊伍中間,雙手死死抱住手中的武器,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每走一步都要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氣。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寂靜的密林中顯得格外響亮。他不斷地告訴自己,要跟上大家的步伐,不能成為隊伍的累贅。可每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展大鵬則在隊伍的後方警戒,他端著狙擊槍,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他的眼神透過夜視儀,冷靜而專注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他知道,在這黑暗的環境中,自己的狙擊槍是小隊的重要保障。
他默默地在心中分析著敵人可能出現的位置和路線,為小隊的安全保駕護航。
腳下的腐葉層堆積得厚厚的,每走一步,都會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著他們要格外小心。
突然,林泰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的身體保持著前傾的姿勢,肌肉緊繃得如同即將發射的弓弦。
他的雙眼緊緊黏在夜視儀的屏幕上,那屏幕上跳動的微光,此刻仿佛是決定生死的信號。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像是兩座即將相撞的山峰,眉心的溝壑裡寫滿了凝重。那幾個模糊的熱源信號如同幽靈般在屏幕上緩緩移動,每一次閃爍都揪緊了他的心弦。他的腦海中立刻拉響了警報,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危險正在步步逼近。
緊接著,他的右臂迅速抬起,拳頭緊握,動作乾脆利落,如同閃電劃破夜空。這警戒的手勢,仿佛是一道不容置疑的無聲命令,在這寂靜的暗夜中傳遞著危險的訊息。隊員們一直對林泰有著絕對的信任,他們見狀,立刻心領神會。原本因為長時間行軍而有些疲憊拖遝的步伐,瞬間變得輕盈而又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生怕發出一絲聲響。他們的神情陡然緊張起來,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瞬間聚焦,如同即將出戰的勇士,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張衝下意識地抱緊了肩頭的機槍,那挺機槍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此刻更是被他摟得緊緊的。
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有一頭憤怒的野獸在他的胸腔裡橫衝直撞。他的眼睛透過夜視儀,死死地盯著前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敵人的角落。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以往與敵人戰鬥的場景,那激烈的交火聲、戰友的呼喊聲仿佛就在耳邊回蕩。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隻要敵人出現,他一定會用這挺機槍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何晨光迅速蹲下身,那動作敏捷得如同一隻矯健的黑豹。他將突擊步槍架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調整好角度,目光如炬,時刻準備著給敵人迎頭痛擊。他的心中充滿了興奮與緊張,興奮是因為終於有機會與敵人一戰,能夠一展自己的身手;緊張則是因為他深知這可能是一場惡戰,稍有不慎就會陷入絕境。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步槍的槍身,感受著那冰冷的金屬質感,仿佛在與自己的戰友交流。他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要等待最佳的時機。
蔣小魚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一張被恐懼籠罩的白紙。他的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像是寒風中的樹葉。
他緊緊地貼在身旁的樹乾上,雙手死死地握住手中的武器,仿佛那是他在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依靠。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敵人猙獰的麵容,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後就能回到安全的地方。
展大鵬則端著狙擊槍,悄悄地繞到了一側的高處。他的腳步輕盈而又無聲,像是一隻幽靈在黑暗中穿梭。
他找了個絕佳的狙擊位置,那位置既能俯瞰整個戰場,又能很好地隱藏自己。他冷靜地調整著瞄準鏡,將整個巡邏隊可能出現的區域納入了自己的視野。他的眼神如同深潭一般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但在這平靜的背後,卻是一顆時刻準備戰鬥的心。他在心中計算著距離、風速等各種因素,為可能到來的狙擊做好充分的準備。
林泰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夜視儀裡那幾個模糊的熱源信號上,這些信號正在前方約兩百米處緩緩移動。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像是一台高速運轉的計算機。他在心中快速分析著這些熱源的性質和可能帶來的威脅。是友軍?還是敵人?他不敢有絲毫的僥幸心理,每一個可能性都在他的腦海中反複權衡。他想起曾經因為一次小小的疏忽而導致的慘痛教訓,那鮮血的記憶讓他更加堅定了謹慎的態度。當機立斷,他低聲說道:“快,隱蔽到附近的岩石後方!”那聲音雖輕,但卻如同重錘一般,敲在每一個隊員的心上。
隊員們迅速行動起來,像一群敏捷的獵豹,在黑暗中靈活穿梭。他們借助樹木和地形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朝著附近的岩石後方奔去。
樹枝時不時地拉扯著他們的衣衫,但他們毫不在意,隻是專注地朝著目標前進。林泰最後一個抵達,他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目光如同雷達一般掃描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一邊小心翼翼地隱藏好自己的身形,將自己融入黑暗之中,仿佛他本就是這夜色的一部分。
林泰迅速掏出望遠鏡,那望遠鏡在他手中仿佛是一把開啟真相的鑰匙。他透過鏡片仔細觀察著前方的情況。在夜視儀那綠色的光暈下,他逐漸看清了,原來是一支六人巡邏隊,正沿著山脊線例行巡邏。
等巡邏隊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黑暗中,林泰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他又通過望遠鏡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確認巡邏隊已經走遠,這才緩緩放下望遠鏡。
他微微抬起手腕,借著夜視儀散發的微弱綠光,看了看腕表。指針不緊不慢地走著,已經淩晨一點,距離天亮還有不到五小時。
林泰緊抿著嘴唇,眉頭微微皺起,腦海中迅速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方案。原本他們計劃前往廢棄伐木場進行休整和補充物資,然後再伺機向邊境線推進。
可剛剛這一出遭遇巡邏隊的插曲,讓他意識到這片區域的敵人活動比預想中要頻繁得多。廢棄伐木場說不定已經被敵人盯上,成了一個危險的陷阱。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微微起伏,心中暗自思忖,繼續按原計劃前往伐木場,很可能會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到時候小隊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而直接向邊境線穿插,雖然風險更大,要穿越敵人布防更為嚴密的區域,但總比被困在敵後強。這是一場賭博,可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裡,他們已經沒有太多選擇。
想到這裡,林泰輕輕揮了揮手,示意隊員們靠攏過來。隊員們貓著腰,腳步輕盈地圍到他身邊。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在他們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同誌們,情況有變。”林泰壓低聲音說道,語氣沉穩而堅定,“廢棄伐木場可能已經不安全,我們不能再去了。
我決定直接向邊境線穿插,雖然這條路會更危險,但我們沒有時間再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