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新兵構築工事時,林泰拿起工兵鍬,示範如何挖防炮洞:“坑要挖一米五深,直徑夠一個人蜷著就行,邊緣得用凍土夯實,這樣炮彈炸過來,氣浪和碎石就傷不到裡麵的人。”
他的動作熟練得像刻在骨子裡,鐵鍬插入凍土時發出“咚咚”的悶響,震得人手臂發麻,沒一會兒就挖出一個規整的圓形坑洞,邊緣的凍土被拍得結結實實。
王小寶學著樣子揮鍬,卻沒掌握技巧,鐵鍬幾次打滑,差點砸到自己的腳,臉瞬間漲得通紅。林泰走過去,從後麵握住他的手腕,帶著他調整姿勢:“用腰腹的力氣帶動胳膊,不是光靠胳膊硬甩,你看——”他一邊說,一邊帶著王小寶往下挖,“對,就是這樣,慢慢來。”在林泰的指導下,王小寶終於挖動了凍土,臉上露出一絲興奮,額頭上的汗珠剛冒出來,就被寒風凝成了細小的霜粒,掛在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鑽。
劉剛負責搬運沙袋,他個子高,卻沒多少力氣,扛著沙袋走幾步就氣喘籲籲,臉漲得通紅,像煮熟的蝦。林泰沒催他,隻是從腰間解下水壺,擰開蓋子遞過去:“慢點來,彆急,咱們現在多練會兒,把力氣練出來,下次遇到敵人,就能少流血。”劉剛接過水壺,喝了口溫水,那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驅散了些許疲憊,又重新扛起沙袋,腳步比之前穩了些,雖然依舊慢,卻沒再停下。
老周則在一旁觀察地形,時不時湊過來問些關於布置防禦的問題:“班長,要是敵人從側翼的矮坡偷襲,咱們沒來得及架機槍,該怎麼應對?”
林泰指著不遠處的一片鬆樹林:“那裡的鬆樹密,能藏人,提前在樹底下埋幾棵詭雷,再派兩個人拿著步槍警戒,就能擋住不少敵人。”他還蹲下身,用樹枝在雪地上畫示意圖,標注出詭雷的位置和警戒哨的站位,每一筆都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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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暫時沒有戰鬥任務,但每天的訓練依舊緊張得像上了弦。清晨練戰術動作,戰士們在雪地裡匍匐前進,棉衣被雪浸濕,凍得硬邦邦的,像披了層鐵甲,爬起來“嘩啦”作響,卻沒人叫苦。
林泰趴在雪地裡,示範如何利用雪堆隱蔽:“把身體貼緊地麵,彆讓槍托露出來,呼吸要輕,不然呼出的白氣會暴露位置。”
他的下巴抵在冰冷的雪上,寒氣順著衣領往裡鑽,凍得脖子發麻,卻依舊保持著標準姿勢,手臂與身體呈三十度角,槍口穩穩對準前方“敵人”可能出現的方向。
新兵們跟著模仿,王小寶趴在雪地裡,不小心把雪吸進鼻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趕緊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生怕影響其他人訓練。
林泰看了他一眼,沒批評,隻是用眼神示意他調整呼吸,王小寶趕緊點點頭,把臉埋得更低,儘量讓呼吸變得平緩。
午後練戰術配合,林泰把小組分成兩組,模擬“進攻與防禦”的實戰場景。他和展大鵬一組守,何晨光帶新兵攻。“注意互相掩護,彆光顧著自己衝,你往前跑的時候,得有人幫你盯著側翼!”
林泰躲在沙袋後,對著衝過來的劉剛喊,同時舉槍“射擊”,嘴裡發出“砰”的模擬聲。劉剛一門心思往前衝,沒注意到“側翼”的“敵人”,被“擊中”後愣了愣,才明白配合的重要性,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蔣小魚在一旁指導新兵扔手榴彈,他手裡拿著訓練彈,動作熟練地拉開保險銷:“記住,拉開保險銷後,彆立刻扔,數兩秒再扔,不然手榴彈沒飛到敵人那邊就炸了,容易傷著自己人。”他示範著扔出訓練彈,手臂用力一揮,訓練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落在“敵人”隱蔽的沙袋旁,“砰”的一聲悶響,雪粒濺起半米高。劉剛看得眼睛發亮,跟著練習時,卻因為力氣小,扔得近了半截,訓練彈落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臉瞬間紅得像番茄,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休息時,王小寶湊到林泰身邊,盯著他肩膀上的繃帶,小聲問:“班長,您的傷還沒好,為啥不歇會兒?讓其他老兵帶我們也行啊。”
林泰摸了摸繃帶,傷口還在隱隱作癢,那是愈合的征兆,卻笑了笑:“這點傷不算啥,你們早點學會實戰技巧,下次戰鬥就能少受點傷,我這點疼,值。”他想起之前犧牲的戰友,小李第一次上戰場時,連如何利用地形隱蔽都沒完全學會,就衝了上去;小陳更是連手榴彈的保險銷都沒來得及拉開,就倒在了敵人的槍口下。要是當時自己能多教他們些,說不定他們就能活下來。現在帶著這些新兵,就像在替那些兄弟把經驗傳下去,把守護陣地的責任接過來,哪怕累點、疼點,也心甘情願。
老周拿著地圖找林泰請教:“班長,雪地裡視線不好,有時候敵人穿著白色偽裝服,怎麼快速判斷他們的位置?”
林泰指著遠處的鬆樹:“看雪地上的腳印,還有樹枝上的雪——敵人路過時,會碰掉樹枝上的雪,從咱們這裡看過去,就能發現異常的空缺。”
他還從懷裡掏出自己的筆記本,那本子的封麵已經磨得發白,裡麵記滿了這些年總結的雪地作戰技巧,密密麻麻的字跡裡,還夾著一張舊照片——是之前小組的合影,小李摟著小陳的肩膀,笑得露出兩顆虎牙,連長站在中間,眼神堅毅。“這些都是實戰裡摸出來的,沒有書本上的花架子,你們記牢了,關鍵時刻能救命。”
夕陽西下時,訓練才結束。新兵們累得癱坐在雪地上,軍靴裡灌滿了雪水,凍得腳趾發麻,卻沒人抱怨。
王小寶和劉剛湊在一起,比劃著下午練的戰術動作,爭論著剛才“進攻”是哪裡做得不對;老周則拿著筆記本,把林泰說的要點重新梳理了一遍,字跡工整得像在答卷。林泰看著他們的身影,心裡泛起一陣暖意——這些年輕的新兵,就像雪地裡剛冒芽的草,雖然稚嫩,卻透著頑強的生機,隻要好好打磨,遲早會成為能獨當一麵的戰士。
休整到第五天,營地的廣播突然響起熟悉的《我是一個兵》,旋律剛起,就有人跟著輕輕哼唱。緊接著,後勤兵的吆喝聲傳遍營地:“戰地報刊和信件到啦!各班組派代表來領!”聲音剛落,原本還在休息的戰士們瞬間來了精神,紛紛從帳篷裡鑽出來,連剛訓練完的新兵都忘了疲憊——在這遠離家鄉的戰場上,家書和報刊是唯一能連接外界的紐帶,是驅散疲憊的良藥,是支撐大家走下去的精神支柱。
林泰跟著隊伍去領物資時,帳篷外已經排起了長隊,戰士們搓著手,跺著腳,眼神裡滿是期待。負責分發的是個姓王的老兵,臉上滿是皺紋,手裡捧著一摞信件和報紙,笑得眼睛都眯了:“彆急,都有!一個個來,看看有沒有家裡寄來的信,還有前線的捷報呢!”報紙是油墨印刷的,還帶著淡淡的墨香,頭版用紅色字體印著“前線捷報:我軍成功守住xx陣地”的標題,旁邊配著戰士們衝鋒的黑白照片,雖然模糊,卻透著股熱血勁兒;信件則用不同顏色的信封包著,有的貼著家鄉的風景郵票,有的用膠帶纏了好幾圈,顯然是家人怕信件在運輸中損壞,透著濃濃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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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你的信!”林泰接過信,信裡說了些家裡的近況,囑咐他注意安全。
他反複讀了好幾遍,每一個字都暖得人眼眶發熱。
一周後,營地的喇叭突然響起急促的集合號,那聲音尖銳而急促,打破了休整期的寧靜。
戰士們迅速列隊,動作比平時快了一倍,代理排長站在隊伍前,手裡拿著新的任務通知,臉色嚴肅得像結了冰:“休整結束!上級命令我們換防到東線37號陣地,繼續執行防禦任務!那裡是敵人重點進攻的方向,大家做好準備!”
話音剛落,隊伍裡沒有絲毫騷動——經曆過生死的戰士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節奏。大家隻是默默挺直腰板,眼神裡多了幾分堅定,少了幾分休整時的鬆弛。
林泰和戰友們開始收拾行裝,動作熟練得像流水線作業。
林泰先把妻子的信放進背包最底層,再鋪上一層乾淨的棉布,生怕信件被磨損;又仔細檢查武器:步槍的槍管擦得鋥亮,能映出人影,彈匣裡裝滿了黃澄澄的子彈,手雷的保險銷牢固得很,拉環上還纏了圈細繩,方便緊急時拉開;新領的軍裝疊得整整齊齊,舊軍裝也小心收好——那上麵的每一道彈孔、每一塊血漬,都是他和戰友們浴血奮戰的見證,是不能丟的“勳章”。通用機槍,反複檢查槍管和彈匣,手指摩挲著槍身上的烤藍,嘴裡念叨著:“老夥計,又要跟你並肩作戰了,這次可得給力點,多打幾個敵人。”
蔣小魚則把之前布置詭雷的工具仔細打包,鐵絲、雷管、引線分類放好,還在袋子上貼了標簽,生怕混亂;何晨光在一旁整理狙擊槍的配件,瞄準鏡擦得一塵不染,子彈一顆顆壓進彈匣。
新兵王小寶有些緊張,收拾背包時總掉東西,水壺、毛巾掉了一地,臉漲得通紅。林泰走過去,幫他把水壺固定在背包側麵的扣環上,又把毛巾塞進背包縫隙:“彆慌,跟著我們,注意隱蔽和配合,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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