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震得整個陣地都在顫抖。第一輛裝甲車的履帶剛好壓中反坦克地雷,巨大的火球瞬間衝天而起,橘紅色的火焰照亮了半邊天,裝甲車的車身被掀得傾斜,冒著滾滾濃煙,履帶斷成了幾截,像一條癱在地上的死蛇。車裡的敵軍士兵驚慌地跳出來,有的連槍都扔了,卻被守軍工兵的火力瞬間壓製,“砰砰”的槍聲響起,一個個倒在雪地裡,鮮血很快就在雪地上蔓延開來,像一朵朵醜陋的紅花。
剩下的一輛裝甲車見狀,猛地停下腳步,駕駛員慌亂地轉動方向盤,想要後退,履帶在雪地裡打滑,濺起高高的雪粒。
可已經晚了——鬆樹林裡突然傳來“咻”的一聲,展大鵬扣動了火箭筒的扳機,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像一道紅色的閃電,精準地擊中了裝甲車的側麵。
又是一聲巨響,裝甲車的油箱被引爆,火焰和黑煙直衝雲霄,車身很快就被火海吞噬,裡麵傳來敵軍士兵淒厲的慘叫聲,卻很快就被爆炸聲淹沒。
沒了裝甲車的掩護,敵軍步兵頓時亂了陣腳,像一群沒頭的蒼蠅,有的往後退,有的趴在地上不敢動,還有的甚至想往回跑。“開火!”
林泰大吼一聲,聲音裡帶著壓抑已久的怒火。戰壕裡頓時響起密集的槍聲,重機槍的“噠噠噠”聲、步槍的“砰砰”聲、手榴彈的“轟隆”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激昂的戰歌,在陣地上回蕩。
小宇握著手榴彈,用力扔向敵群,看著敵人被炸得東倒西歪,他興奮地大喊:“班長!我炸到了!我真的炸到了!”林泰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這孩子,終於敢在戰場上放開手腳了。
敵軍在守軍的猛烈火力下,很快就支撐不住,開始狼狽地往後撤退,有的甚至連武器都扔了,隻顧著逃命。
林泰站起身,望著敵人逃跑的背影,卻沒放鬆警惕——他知道,這隻是敵人的一次進攻,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清點彈藥!檢查傷亡!”他對著戰士們喊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堅定,“大家抓緊時間休整,敵人很快還會來的!”
戰士們紛紛行動起來,
下午,敵軍又發動了兩次衝鋒,可勢頭明顯弱了不少——第一次衝鋒時,步兵還能勉強跟著裝甲車往前挪,第二次乾脆隻派出小股部隊試探,剛靠近陣地百米範圍,就被守軍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林泰趴在戰壕邊緣,看著敵人狼狽撤退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步槍槍管上的烤藍,心裡清楚:經過上午的重創,敵人短時間內沒了硬衝的底氣,但這平靜絕不會持續太久。
“都抓緊時間休息!”林泰站起身,軍靴踩在泥濘的戰壕裡,發出“咕嘰”的悶響,“半小時後輪換,修補工事的、清點彈藥的,都動起來!”
戰士們紛紛鬆了口氣,有的靠在壕壁上閉目養神,有的掏出壓縮餅乾小口啃著——餅乾早就凍得硬邦邦的,咬在嘴裡硌得牙酸,卻沒人抱怨。
展大鵬抱著他的重機槍,坐在沙袋上,用一塊破布反複擦拭著槍管,眼神專注得像在嗬護珍寶:“老夥計,今天辛苦你了,明天還得靠你。”
林泰走到彈藥箱旁,蹲下身清點彈藥。打開箱子,裡麵的子彈隻剩下半箱,手榴彈更是屈指可數,連火箭筒的訓練彈都用得隻剩兩枚。
他皺了皺眉,在筆記本上一筆一劃地記錄著:“步槍子彈xx發,手榴彈xx枚,火箭彈xx枚……”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在寂靜的陣地上格外清晰。
他想起上午小宇扔手榴彈時興奮的模樣,又想起犧牲的戰友,心裡沉甸甸的——每一顆彈藥都來之不易,下次戰鬥,必須用在刀刃上。
修補工事的戰士們也沒閒著。張衝扛著沙袋,腳步穩健地填補戰壕的缺口,汗水順著他黝黑的臉頰滑落,滴在雪地裡,瞬間融成小小的水窪。
蔣小魚則帶著幾個新兵,用鐵絲把散落的木板固定在壕壁上,木板上還留著彈孔,卻依舊能擋住寒風。“把木板釘牢點!”蔣小魚一邊喊,一邊用錘子用力砸著釘子,“晚上風大,彆讓它被吹倒了。”新兵們用力點頭,手裡的錘子揮得更帶勁了——他們知道,這戰壕就是他們的生命線。
天漸漸黑了,戰場上終於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寒風呼嘯的聲音。林泰安排好哨位,又沿著戰壕巡查了一圈,看到小趙正蜷縮在哨位上,懷裡抱著步槍,眼皮直打架。“困了就打個盹,我幫你盯會兒。”
林泰走過去,把自己的軍大衣披在小趙身上——軍大衣上還帶著他的體溫,能驅散些許寒意。小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謝謝班長。”
林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隻是蹲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黑暗。
深夜時分,遠處突然傳來卡車的轟鳴聲。林泰心裡一喜——是後勤車隊來了!他立刻叫醒幾個戰士,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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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三輛綠色的卡車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前行,車輪不斷打滑,駕駛員們探出身子,大聲吆喝著,好不容易才把車開到陣地附近。“可算來了!”後勤班長跳下車,臉上滿是疲憊,卻依舊笑著遞過來一張清單,“裡麵有常規彈藥,還有一批野戰口糧和乾淨水,特意給你們多帶了幾箱。”
林泰接過清單,眼眶微微發熱。他親自組織戰士們搬運物資,野戰口糧的包裝是橙黃色的,摸起來還帶著點溫度,乾淨水裝在藍色的塑料桶裡,透過桶壁能看到清澈的水。“先給傷員送過去!”
林泰大聲喊道,又拿起幾箱野戰口糧,朝著哨位走去——哨兵們在寒風裡站了大半夜,早就凍得手腳發麻,一口熱食比什麼都管用。
小趙接過野戰口糧,拆開包裝,裡麵有壓縮米飯、牛肉罐頭,還有一小包榨菜。他咬了一口牛肉罐頭,溫熱的肉汁在嘴裡散開,眼眶瞬間紅了:“班長,這比壓縮餅乾好吃多了。”
林泰笑了笑,又把一瓶乾淨水遞給他:“慢點吃,不夠再拿。”看著戰士們狼吞虎咽的模樣,林泰心裡暖暖的——後勤的支援,就是他們堅持下去的底氣。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林泰就被一陣零星的炮聲驚醒。他衝到戰壕邊緣,舉起望遠鏡一看,敵軍隻是在遠處打冷炮,炮彈落在陣地外圍的空地上,炸起一團團雪霧,沒造成什麼損失。
“看來敵人是在摸咱們的底。”林泰鬆了口氣,立刻召集戰士們:“利用這段時間,重新布置警戒裝置!”
展大鵬和蔣小魚帶著人,扛著鐵絲網和地雷,朝著陣地前沿走去。鐵絲網是新運來的,上麵的倒刺閃著寒光,蔣小魚把鐵絲網拉得筆直,固定在木樁上,又在周圍埋了幾顆地雷,引線藏在枯草下。
“這樣一來,敵人隻要靠近,要麼被鐵絲網纏住,要麼踩中地雷。”蔣小魚拍了拍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展大鵬則在遠處的鬆樹林裡,布置了幾個簡易的警報裝置——用細鐵絲連接著空罐頭盒,隻要有人碰到鐵絲,罐頭盒就會發出“嘩啦”的聲響。
林泰也沒閒著,他帶著幾個新兵,在戰壕裡挖了幾個新的射擊位。
何晨光背著狙擊槍,沿著前沿陣地巡查——他的任務是檢查隱蔽哨的偽裝是否完好,順便清理可能暴露位置的雜草。
狙擊槍的瞄準鏡擦得一塵不染,鏡身還纏著與雪地同色的布條,每走一步,他都會下意識地壓低重心,像一頭警惕的獵豹,目光掃過每一處可能藏人的角落。
走到一段塌方的戰壕旁時,何晨光腳下突然一滑——一塊半融的石頭被踩得鬆動,他的腳踝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整個人踉蹌著差點摔倒。他趕緊扶住壕壁,單膝跪地,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