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換個姿勢休息一下,彆繃太緊了。”林泰走過去,低聲說道。何晨光緩緩抬起頭,眼裡布滿了血絲,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沒事,隊長,我不困。”他揉了揉眼睛,又立刻低下頭,重新瞄準,“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放鬆,敵軍很可能趁著霧氣偷襲,我多盯著一會兒,大家就能多休息一會兒。”
林泰看著何晨光堅定的眼神,心裡既感動又心疼。這支小隊裡的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堅守著:張衝的勇猛、蔣小魚的細心、展大鵬的冷靜、何晨光的專注,正是這些不同的特質,讓他們在無數次危險任務中都能化險為夷。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二十分,距離直升機到達還有四十分鐘。
“大家再檢查一遍裝備,把不需要的負重扔掉,減輕負擔。”林泰對著隊員們喊道,“直升機降落時間很短,我們要在最短時間內登機,不能有任何延誤。”他自己則從背包裡拿出戰術地圖和偵察記錄,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任何重要信息——這些情報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獲取的,必須完整帶回指揮部。
張衝把多餘的工兵鏟和帳篷零件扔進旁邊的灌木叢,隻留下武器、彈藥和必要的生存裝備;蔣小魚將醫療包整理好,背在胸前,確保緊急情況下能第一時間取用;展大鵬則把無人機收回背包,隻留下無線電設備和雷達探測器;何晨光也調整了一下狙擊槍的位置,確保能在最短時間內轉移。
終於,遠處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林泰猛地抬頭,霧氣中隱約能看到一個旋轉的黑影正在快速靠近,螺旋槳攪動空氣的氣流甚至吹得地麵的落葉微微顫動。
“直升機來了!點燃信號煙!”林泰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卻依舊保持著冷靜的指令。張衝立刻從裝備箱裡掏出黃色信號煙霧彈,用力拔掉保險銷,將煙霧彈戳在空地中央的石頭縫裡。“嗤——”煙霧彈瞬間噴出濃密的黃色煙霧,煙霧在潮濕的空氣中上升得緩慢卻堅定,像一根醒目的黃色光柱,穿透彌漫的霧氣,在半空中形成清晰的標識。
“調整紅外信標頻率,給直升機發送著陸坐標!”林泰又對展大鵬喊道。展大鵬手指翻飛,在信號發射器上快速操作,屏幕上跳動的坐標數據實時傳輸給直升機:“北緯23°18′,東經101°35′,地麵風速3米秒,無障礙物,可安全著陸!”
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終於衝破霧氣,出現在空地正上方。那是一架米171軍用運輸直升機,機身塗著深灰色的偽裝塗裝,機腹下的艙門已經打開,兩名機組人員探出身子,揮手示意他們準備登機。螺旋槳卷起的強風呼嘯著掠過空地,將地麵的積水和落葉吹得漫天飛舞,霧氣被瞬間吹散,露出周圍樹木濕漉漉的枝乾。
“按順序登機!何晨光斷後,注意警戒!”林泰大聲下令,聲音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顯得有些吃力。他率先抓起背包,彎腰衝向直升機,強風幾乎要將他吹倒,他不得不緊緊抓住機身外的扶手,才能穩住身體。蔣小魚緊跟在他身後,懷裡緊緊抱著裝有偵察記錄和無線電設備的防水包——那是這次任務最珍貴的成果,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張衝背著輕機槍,動作敏捷地跳上直升機,轉身扶住艙門,幫助後麵的隊員登機。他的作戰靴上還沾著厚厚的泥漿,踩在機艙地板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但他絲毫不在意,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空地周圍,直到展大鵬也順利登機,才向何晨光揮手示意。
何晨光依舊趴在東側的警戒位置,直到確認周圍沒有任何異常動靜,才快速收起狙擊步槍,一個箭步衝向直升機。他最後一個登機,剛踏上機艙地板,就轉身對機組人員喊道:“可以起飛!周邊安全!”
“全員登機,準備起飛!”機組人員的聲音通過機艙內的通訊器傳來。林泰立刻協助隊員們係好安全帶,檢查每個人的裝備是否固定妥當。當他看到蔣小魚小心翼翼地將偵察記錄包抱在懷裡,展大鵬正在檢查無線電設備是否完好,張衝則靠在艙門邊,警惕地觀察著地麵情況時,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所有人都安全了,任務的核心成果也完好無損。
直升機緩緩升起,機身輕微晃動了一下,然後逐漸穩定。林泰解開安全帶,走到艙門邊,扶著門框向下望去。下方的撤離點迅速縮小,黃色煙霧還在緩緩升起,空地周圍的樹木像一個個沉默的衛士,守護著這片剛剛結束緊張對峙的土地。隨著直升機不斷升高,整個三角洲雨林的全貌漸漸展開——密密麻麻的綠色植被覆蓋著大地,蜿蜒的河流像銀色的絲帶穿梭其中,雨水衝刷過的叢林泛著濕潤的光澤,在夕陽的餘暉中此刻雨停雲散,夕陽恰好穿透雲層)呈現出一種朦朧而壯麗的美。
“終於……結束了。”林泰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難以察覺的疲憊,卻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的輕鬆。他靠在機艙壁上,閉上眼睛,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放著這次偵察任務的點點滴滴:從最初深入叢林時的小心翼翼,到發現敵軍營地時的緊張興奮;從深夜追蹤敵軍小隊的驚險,到暴雨中艱難跋涉的堅持;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如昨,每一次危險都仿佛還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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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淩晨兩點追蹤敵軍先遣小隊時,何晨光趴在竹林裡一動不動的專注;想起展大鵬陷進泥坑時,大家合力救援的緊張;想起蔣小魚在暴雨中堅持監聽信號的執著;想起張衝在撤離點警戒時,始終緊握機槍的堅定……正是這些瞬間,這些隊員們的相互扶持和不懈堅持,才讓他們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不僅完成了任務,還全員安全撤離。
“隊長,你看!我們的偵察記錄都完好無損!”蔣小魚的聲音打斷了林泰的思緒。他睜開眼睛,看到蔣小魚正打開防水包,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疊文件和地圖——那上麵詳細記錄了敵軍營地的布局、物資種類、轉移路線和渡河計劃,每一頁都標注得清晰準確,還有何晨光繪製的營地草圖,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記著重要目標的位置。
“太好了!這些情報能為指揮部製定作戰計劃提供關鍵支持。”林泰接過文件,仔細翻看著,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抬頭看向隊員們,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又充滿了完成任務的自豪:張衝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休息,嘴角卻微微上揚;展大鵬正在調試無線電,準備向指揮部發送“任務完成,全員撤離”的消息;何晨光則望著舷窗外,目光裡帶著一絲對這片雨林的複雜情緒——這裡曾充滿危險,卻也見證了他們的勇氣和堅持。
直升機逐漸遠離三角洲雨林,下方的綠色漸漸變成模糊的色塊。
林泰再次望向舷窗外麵,夕陽的光芒灑在直升機的機身上,溫暖而明亮。
回到基地時已是深夜,時針剛過午夜十二點。雨已經停了,墨藍色的夜空裡綴著幾顆疏星,微涼的夜風帶著雨後的清新氣息,吹在隊員們沾滿泥漿的作戰服上,帶來一陣久違的清爽。停機坪的照明燈發出柔和的白光,光線落在濕漉漉的水泥地麵上,折射出斑駁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銀。
“都打起精神,先去簡報室彙報,完事兒再休息。”林泰率先走下直升機,腳踩在地麵上時,還能感覺到水泥地殘留的濕氣。連續幾個小時的飛行讓他有些頭暈,但想到要儘快把偵察情報交給指揮部,還是強撐著挺直了腰板。隊員們跟在他身後,每個人的腳步都有些虛浮——從淩晨出發到深夜返回,整整二十多個小時的高度緊張,早已耗儘了他們的體力。
基地裡很安靜,隻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偶爾從遠處傳來。道路兩旁的路燈整齊排列,燈光照亮了隊員們疲憊的臉龐:何晨光的眼角帶著明顯的紅血絲,那是連續幾天熬夜警戒留下的痕跡;張衝的作戰服還沾著泥點,褲腳處被樹枝劃破的口子還沒來得及縫補;展大鵬一邊走一邊揉著肩膀,長時間背著無人機設備讓他的肩膀酸痛不已;蔣小魚則緊緊抱著裝有偵察記錄的防水包,生怕不小心把這份珍貴的情報弄丟。
“隊長,你說指揮部會不會連夜製定作戰計劃啊?”張衝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明顯,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林泰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肯定會,我們帶回的情報太關鍵了,敵軍的物資轉移路線和營地位置都摸清了,指揮部肯定要儘快部署下一步行動。”
說話間,簡報室已經出現在眼前。那是一棟兩層小樓,此刻一樓的燈還亮著,透過窗戶能看到裡麵有人影在走動。林泰整理了一下作戰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簡報室的門。值班軍官李少校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看到他們進來,立刻站起身,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狼牙小隊,你們可算回來了!指揮部一直在等你們的消息。”
“報告少校,狼牙小隊完成三角洲偵察任務,全員安全返回,現將情報上交!”林泰立正敬禮,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卻依舊鏗鏘有力。蔣小魚立刻上前,將防水包裡的偵察記錄、營地草圖和敵軍物資清單一一放在辦公桌上,每一份文件都整理得整整齊齊,上麵還標注著獲取情報的時間和地點。
李少校拿起文件,仔細翻閱著,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鎖。當看到敵軍計劃淩晨六點轉移物資的記錄時,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好!這份情報太及時了!之前指揮部還在擔心找不到敵軍的準確位置,現在有了這些,就能製定精準的伏擊計劃了。”他抬頭看向林泰,語氣裡滿是讚許,“你們辛苦了,連續幾天高強度任務,還能完整帶回這麼詳細的情報,不愧是基地的王牌小隊。”
林泰微微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他知道,這次任務的成功,不僅是對他們小隊的肯定,更是為後續的作戰行動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少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他說道,“不過在跟蹤過程中,我們發現敵軍有一支五人小隊提前向西北方向移動,疑似先遣偵察兵,建議指揮部在製定計劃時重點關注這個方向。”
“好,我會立刻把這個情況上報指揮部。”李少校點點頭,將文件收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基地已經為你們準備了晚飯,雖然可能涼了,但食堂應該有加熱設備。明天早上不用出操,好好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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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簡報室出來,夜色更濃了。隊員們沿著小路向宿舍走去,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基地的淋浴間早已關閉——按照基地規定,午夜十二點後為了節約能源,熱水供應會暫停。“看來隻能用冷水擦洗了。”張衝苦著臉說道,卻還是加快了腳步,身上的泥漿和汗水混在一起,早就讓他渾身難受。
回到宿舍,隊員們立刻分頭行動。宿舍是四人一間的標準間,每張床鋪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床頭櫃上還放著基地為他們準備的乾淨作訓服。林泰拿著毛巾和香皂,走進洗漱間。打開水龍頭,冰涼的自來水瞬間流出,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將毛巾浸濕,敷在臉上。冷水刺激得他打了個寒顫,卻也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他快速擦拭著身體,作戰服上的泥漿被一點點洗去,露出裡麵貼膚的紗布——那是昨天在竹林裡被劃傷的傷口,經過蔣小魚的處理,已經不再滲液,但碰到冷水還是會傳來輕微的刺痛。“忍忍就過去了。”他小聲對自己說,加快了擦洗的速度,生怕感冒影響後續的任務。
何晨光、張衝和蔣小魚也在各自的洗漱間忙碌著。張衝一邊擦澡一邊哼著歌,雖然冷水讓他齜牙咧嘴,卻難掩完成任務的喜悅;何晨光則格外細致,不僅擦洗了身體,還認真清洗了狙擊步槍,將槍管裡的灰塵和水汽徹底清理乾淨;蔣小魚洗完澡後,還特意檢查了每個人的傷口,確認沒有感染跡象後,才放心地換上乾淨的作訓服。
換上作訓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露出了舒服的表情。乾淨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比沾滿泥漿的作戰服舒服太多了。“走,去食堂吃飯!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張衝率先站起身,摸了摸肚子,眼裡滿是期待。隊員們紛紛點頭,跟著他向食堂走去。
食堂裡燈火通明,隻有值班的炊事員還在忙碌。看到他們進來,炊事員王師傅立刻迎了上來:“狼牙小隊的同誌們來了?我就知道你們回來肯定餓了,特意給你們留了飯菜,我這就去加熱!”說著,他快步走進後廚,不一會兒就端出幾盤熱氣騰騰的菜——有紅燒肉、炒青菜,還有一大盆番茄蛋湯,都是隊員們平時愛吃的菜。
“太好了!謝謝王師傅!”張衝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滿足地眯起了眼睛,“還是基地的飯菜香!這幾天在叢林裡吃壓縮餅乾,嘴裡都快淡出鳥了。”隊員們也紛紛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雖然飯菜算不上山珍海味,但在連續幾天吃壓縮餅乾和乾糧後,這簡單的家常菜卻顯得格外美味。
回到宿舍時,牆上的掛鐘剛過淩晨一點半。走廊裡的聲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亮起又熄滅,昏黃的光線短暫照亮隊員們疲憊的臉龐——張衝的眼睛半眯著,走路都有些晃悠;何晨光的肩膀還微微緊繃,顯然還沒從警戒狀態完全放鬆下來;蔣小魚懷裡的醫療包雖然已經放下,手指卻還下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都抓緊時間休息,明早六點半起床號,誰都不許遲到。”林泰推開門,聲音比平時輕了幾分,卻依舊帶著隊長的威嚴。他看著隊員們各自走向床鋪,張衝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眉頭卻還微微皺著,像是在夢裡還在警惕著什麼;何晨光則先將狙擊槍輕輕靠在床頭櫃旁,確認槍套扣好,才緩緩躺下,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呼吸漸漸平穩;蔣小魚動作輕緩地將醫療包放進衣櫃,又拿出備用紗布放在枕邊,這才掀開被子——他總擔心夜裡有人傷口疼,得隨時能找到急救用品。
林泰沒有立刻上床,而是轉身走向宿舍角落的裝備架。那裡整齊排列著隊員們的突擊步槍、戰術頭盔和防彈衣,隻是此刻都沾著泥漿和草屑。他先拿起張衝的突擊步槍,卸下彈匣,檢查裡麵的子彈數量,又拉動槍栓查看槍膛是否乾淨,發現有少量灰塵後,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清潔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布料劃過金屬槍身,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宿舍裡格外清晰。
接著是何晨光的狙擊槍,他特意多檢查了一遍瞄準鏡,用軟布輕輕擦拭鏡片上的指紋和泥點,確保沒有影響視野的汙漬。“這孩子對槍比自己還上心,要是看到鏡片臟了,肯定得睡不著。”林泰心裡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他又逐一檢查了每個人的防彈衣,將上麵的破損處做了標記,打算明天報給後勤部門更換;戰士頭盔上的夜視儀也一一調試,確保電量充足、功能正常。
等把所有裝備都整理妥當,按編號擺回裝備架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林泰揉了揉發酸的肩膀,走到窗邊拉開一條縫,清冷的夜風灌進來,帶著清晨特有的濕潤氣息。他抬頭看向遠處的崗樓,燈光還亮著,哨兵正筆直地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塑——正是這些默默堅守的身影,才撐起了基地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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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辛苦了,好好睡吧。”他在心裡輕聲說道,這才走到自己的床鋪邊躺下。身體剛沾到床單,疲憊感就像潮水般湧來,眼皮重得像掛了鉛。他甚至沒來得及多想,就沉沉睡了過去,夢裡還在回放著叢林裡的場景,耳邊似乎還能聽到直升機的轟鳴聲和隊員們的腳步聲。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的起床號還沒響起,林泰就已經醒了。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養成了精準的生物鐘,無論前一晚睡得多晚,到了時間總能準時醒來。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儘量不發出聲音打擾還在熟睡的隊員。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進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的訓練場上傳來其他小隊晨練的口號聲,響亮而整齊,充滿了活力。
他先疊被子,雙手將被子的邊角拉平,對折、壓實,動作熟練而精準,不一會兒就疊出了一個棱角分明的“豆腐塊”,和旁邊隊員們還沒整理的床鋪形成鮮明對比。接著他拿起毛巾,去洗漱間快速洗漱,冷水潑在臉上,瞬間驅散了殘留的睡意,大腦變得清醒起來。
六點十分,距離出操還有二十分鐘,林泰回到宿舍,看到隊員們還睡得正香。張衝的呼嚕聲此起彼伏,何晨光則蜷縮著身子,眉頭微蹙,似乎還在做著緊張的夢;蔣小魚的手搭在枕邊的醫療包上,手指偶爾會輕輕動一下。林泰沒有立刻叫醒他們,而是坐在床邊,看著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平時訓練時他對他們嚴格要求,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心裡始終把他們當成家人,擔心他們的安全,也心疼他們的辛苦。
“再讓他們睡五分鐘吧,這幾天確實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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