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中,每個人的不安分的心跳,便成了聲如洪鐘、鼓角齊鳴的喧囂。
名為‘範誌山’的範總,在瞥見十多名生死不知的人跌出棺材的那一刻,隻覺得在恍惚間,有無數記爆裂的拳腳踢打在自己的身上。
這裡站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可對方居然在如此盛大的場合裡,在這麼多貴客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勾當。
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範總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回理智和聲音。
“原來是ds集團的楊副總,未曾遠迎,失敬失敬!”
“不知...貴司送這樣一份厚禮,是什麼意思?”
“今天是鄙人酒店的十周年慶典,是舉手相慶的好日子,來參加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用車撞樓,以棺運人,真就不怕天理王法嗎!”
楊副總當然不怕天理王法。
越是上層建築,越懂得如何鑽司法的漏洞。
不然為什麼要花大價錢養律師團?
之所以覺得鑽不了漏洞,隻是因為你的上層建築還不夠高。
楊副總完全沒把對方的話當回事。
甚至,他還有心情諷刺對方。
“範總,‘天理王法’四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顯得你那麼天真可愛的呢!”
範總被嘲諷的拳頭青筋畢現。
楊副總慢悠悠的做著解釋。
“棺材裡裝著的人,是我在一片荒野地上看到的。”
“我看見他們時,他們已經這樣了,至於他們被誰所傷,什麼原因傷的,我不清楚。”
“我隻是聽他們講,說認識範總,專門給範總乾活的,所以才帶他們來見你。”
“貌似...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說,不能拿棺材裝人吧?”
“我好心帶著你的手下來見你,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卻還指責我損害天理王法!”
“範先生,你不知好歹,倒打一耙!”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無恥之人!”
範總差點要氣瘋了。
他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他可以肯定斷定以及確定。
什麼‘荒野地看到的’,全是狗屁不通的屁話!
棺材裡的人跌出來時,他已然認出他們了。
這十幾個人,都是自己花精力培養出來的打手。
那一晚。
當時。
那個埃文狡詐難纏,多方人馬輪番上陣,都捉他不下。
在擒捉埃文的過程中,他的打手們,不曉得耗費了不少心血和精力。
現在,這幫曾捉拿埃文的人,整整齊齊的全躺在棺材裡。
溫家小姐哪裡是派人過來給他送禮的?
分明是來替她的保鏢報仇的!
外界鮮少有人清楚溫家大小姐的為人。
隻有少數與溫婉經常接觸的人才知道。
‘你扣押了我的人,損害了我的利益,我要你全員陪葬’,是溫婉做事做人的最底層的邏輯。
可惜,總有人試圖挑戰她的底線!
範總正要克製不住自己,上前找楊副總比劃比劃時。
忽然,人群自動分開一線。
趙凱自中間讓出來的道路,緩緩地走來。
他的腿骨漸漸痊愈,能夠進行短暫的活動,走路姿勢暫時還無法像正常人。
儘管走路姿態奇怪,可在場沒人敢嘲笑他,
那種上位者自帶的威壓,強橫刁悍,霸淩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青年站定。
英俊的麵龐並未顯露半點不滿。
反而十分和氣。
他鎮定的道:“楊副總是吧?”
“你好,我是趙凱。”
“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溫婉小姐知道。”
楊副總當然知道趙凱是誰。
溫婉不止一次的跟他提及過此人。
見對方還算禮貌。
楊副總也拿出精英的斯文來。
“趙先生,你好。”
“我知道你是誰,溫小姐向我提起過你。”
趙凱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哦?”
“她說了什麼?”